席话,并不直接肯定,反问道:“兴什么样的教育?从前我居于陇右时,也见李家有自己的族学,且专为女子辟了一间以作教学用,想来其余世族应也如是,可仿佛也未见其效。
”
舒芙道:“殿下,臣女所说的‘教育’,并不是学来给某一个男子去做妻子的,而是去习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算学、书学,要写时务策、要去骑射,要去做大历男子所能做的任何事。
”
“并以此作为将来入朝侍君的本钱,”说到这处,她立身起来转向孙瑶吉,正正拜了一礼。
舒芙心脏狂跳,略略抚住心口,继而郑重道:“非是前朝设于后廷、用以服侍宫妃的一应女官,而是襕袍环身、六合履脚的官员,”她顿了顿,补充道,“正如秦将军一般。
”
孙瑶吉听罢她的话,眸色化深,却熠熠发出点辉光。
她将舒芙的手合在自己掌中,片刻后,又替她归了归鬓边散落的额发:“舒家二娘?你耶娘将你教得很好……不,当是你自己长得这样好。
”
“你说得很好,却仍有些许稚嫩冲直。
”
舒芙耳尖一红,声音细若蚊蚋,且越压越低:“我知道的,叫殿下见笑了……”
“然而……”孙瑶吉倏然绽出一个笑,“我却也是这般想的。
”
孙瑶吉起身,从宫婢带来的箱箧中启出一叠纸笺递给她:“这是在你以前,我草拟的章程,其中有些东西同你说的不谋而合。
而此前,从未有任何一个娘子将事想到这层面上,所以六娘最初将你的策论递给我的时候,着实叫我吃了一惊。
”
“舒二娘,你很聪明,我很喜欢你。
”
舒芙一愣,耳尖的热浪迅速涌到面庞上,连带着四肢都发出一种奇异的暖流。
孙瑶吉再度蹲下身,几乎与她平视,仿佛自己并不是什么功劳显著的实权皇后,仅仅是个同她一样平等的、拥有天真理想的妇人。
她道:“若我同刚才那些娘子欲构造一个你所说的大历,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舒芙抿唇,直视这位敏慧而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