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占摇光耳尖一红,顿了顿,轻声问,“我的齿序……他们都告诉你了?”
舒芙颔首,见他这副沮丧神情,心底便大致猜出占青同他说了什么。
她心尖微有些酸涩,却明白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的道理。
况且以她对他的了解来看,他绝不是去而不返的那类人,只有眼下的离分是必然的。
舒芙微微呼出一口气,转身朝藤架子下偷瞄他们的一众人笑道:
“今日就先聊到这儿罢,天色虽早,可我得先家去了,往后你们再来长安,我必好好招待!”
众人虽有不舍,却只能依她所言。
一行人送到门前,舒芙依旧没松开占摇光的手,反倒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侧,冲身后几人扬扬手:
“你们的十三郎且借我几个时辰,到时再还你们!”
二人并肩出了隆政坊,占摇光盘算着樊川离此地甚远,预备去牙市赁一驾车送她去。
他又寻到上回赁马车的店家,付清了一驾马车的损钱,再重新赁了一辆,照旧聘那个聋人做车夫。
期间,两人一直紧攥着对方的手,却直到上了车,也未同对方说一句话。
以往来说,这两人都不是冷清性格,只有相互置气时才不
但这一回显然不同以往,占摇光心口酸涩得厉害,仿佛张一张口,便要即刻滚下泪来
这也太丢人,他宁愿不说话。
马车一路隐隐甸甸开向城外,春日的太阳淡隐在天上,车窗却半开,映开一片苍青底色。
舒芙趴在窗沿,见已到了樊川,距长颐别业也不过数里之遥,于是叫停了车夫,又回眸对占摇光道:“就将我送到这儿罢,再往前走,恐叫人看见你。
”
占摇光一言不发,黑熠熠的眼瞳始终追在她身上。
舒芙微感失落,正要开门下车,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拽住手腕,一把拉进怀里。
她心尖狠狠一颤,感到被人用一种几乎力竭的姿态紧紧抱住了,她稍稍仰了仰头,滚烫的吻便雨点一样密密落下,却没敢亲在她唇瓣上,只在她鬓发、脖颈间来回游走。
外头晴光大好,她的心中却在落一场小小的雨。
“阿芙,我很快回来的,”他嗓音微哑,湿泪落在她衣襟,“你……”
舒芙鼻尖一酸,慢慢“嗯”一声,不知怎么又想起他耶娘的事,胸中酸涩更盛,来不及深思就打断他:
“占摇光,你此去我只有一件事想同你说”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无论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都无人看重你,但我都不是那万万分之一。
“我很在意你,十分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