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身体机能也大大地提升了,当时死在手术台上的人不计其数,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自嘲地笑了笑,“但我觉得既然我活了下来,那么说明我也适合这份工作,我以为我会这样给光曜会打一辈子工,但是几年后有一天出任务的时候,我看见了娜塔莎和她的同伴在巷子里善后,地上全都是血,我不知道她们杀了多少人,我从没有见过那么多血。
”
“我本来应该直接走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往那边看了一眼,我看见……我看见我妈妈的脑袋滚在地上,眼睛还看着我,”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还有我爸爸的手臂,我弟弟的腿……到处都是残肢,有我不认识的人,也有我的家人……我……我的脑子嗡地一下就突然不会转了。
”
伊卡洛斯没有说话,他注意到芬里尔的耳朵已经撇了下来,进入到了一种极度恐惧的状态当中。
“我跳下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却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好像只是随便踩死了几只蚂蚁一样,我气急了,直接扑上去恨不得杀了她,但是她身边的人把我制伏住,又打了一针奇怪的药水以后装进一个箱子,我不知道她们要把我运往哪里,是要杀我灭口,还是让我生不如死?我不知道,我当时只想活命,”他长长地呼口气,“然后我感觉到她们停了下来,好像很久都没人管我,我醒了过来,用指甲拼命地把箱子打开,我也想不到我竟然就这样逃了出去,然后我就发誓,我迟早有一天会亲手为我的家人报仇。
”
他看了一眼伊卡洛斯,发现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表现出特别惊讶的表情,眼里也没有什么同情的色彩。
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好像一盆冷水浇到脑袋上,他掏心掏肺地跟小丑一样和这个没心肝的鸟人说了那么多,他却好像只是听了个故事。
他原本以为至少伊卡洛斯会理解自己,毕竟娜塔莎和科尔温怎么看都不是正常人,甚至都让人觉得他们没有身为正常类人生物应有的情绪和理解能力。
但是伊卡洛斯会生气、会憎恨,让他误以为自己可以和他惺惺相惜、报团取暖。
“算了,”他猛地站起来,“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反正你跟他们也是一路人。
”
伊卡洛斯看着他闹脾气般的背影,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你有没有调查过,为什么娜塔莎要杀你的家人?”
芬里尔回头看他。
“如果他们只是想要把你抓走,再获取一个免费劳动力,那早早把他们杀了不就好了吗?”伊卡洛斯沉吟一声,“为什么要等到你都快成年了才动手,还要让你看见那副场景,这不是很刻意吗?”
芬里尔身上的毛发已经炸开来了,“你什么意思?”
“你的父母应该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直白道,“要么他们也有自己的生存方式,然后在某一天突然得罪了光曜会,要么他们原本和光曜会就有合作,只是被卸磨杀驴。
”
芬里尔暴怒地冲上来揪住了他的领子,“哈,你是想说我的家人都死得活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