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诓,也没有赌成功。
”谢倾当然记得,立刻纠正。
他临阵脱逃,接受不了如果没有成功下雪,就一个月没办法进入学校北区见到南序的赌注,哪怕气象的分析再怎么确切,他也只紧盯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小概率事件不敢冒险。
怎么了?
他不明白南序怎么突然提这个?
“既然今天又下雪了,要不要和我打个赌?”南序提议。
谢倾:“什么?”
南序侧过脸,眼睛的弧度弯弯的:“如果我遇见的第一个人撑着伞,我就和你在一起。
”
谢倾沉默。
是不是不该有那个撑伞的动作。
不仅中止了顺利的告白仪式,还叫南序有了延展出来的灵光一现。
南序还在等他的回答。
当时的那个赌局是他提出的,半是试探半是玩笑性质的,他临时反悔,没有关系。
而这个赌约由南序发起。
谢倾从来不会拒绝南序的请求。
又或者是每个人的心里都藏了一个赌徒。
当筹码足够诱人,再理智权衡的人也要忍不住巨大又微渺的期待下注。
“在一起”的诱惑过于不可抗拒,令人开始相信上帝会眷顾自己,给予一份奇迹。
原来伊甸园里的蛇就是这样引诱人心甘情愿地吃下禁果。
“好啊。
”谢倾回答道。
他佯装镇定地回答,转过脸,将面庞朝向前方,等待路口处出现的第一个人。
不远处的钟楼巨型表盘在寂静中可以听见嚓嚓的分针转动声。
雪花打在伞面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却不如谢倾剧烈的心跳声明了。
拜托。
一定要有伞。
祈求的心声在前方的交谈声渐响的动静中越来越猛烈,占据了耳膜。
视线里出现了几个年轻学生,穿着学校的制服,嘻嘻哈哈打闹着,朝同伴砸着积攒的雪团,在发现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