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即使对阵的是昔日手下败将,顾甯川也很清楚,这一去,没个一两年是回不来的,穆晏清会怎么样?
李煜玄看顾甯川迟迟没有请缨,这一日屏退了所有内侍,问:“你在顾虑什么?”
顾甯川这时还不知道李煜玄意有所指,只说:“皇上……臣只怕不可服众。
”
“到了战场上自有赫赫战功为你扫除这些障碍。
你从前可不比顾大将军输多少。
怎么?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磨不了你,如今区区一点人心偏见,还能让你丢盔弃甲?”
顾甯川不知道该藏什么,搪塞道:“皇上厚爱,臣感激不……”
“你是怕这一走,她就算只是区区一个常在,也不会等着你了。
”
顾甯川瞬间明白这一层意思,重重跪下,说:“臣不敢。
”
李煜玄勾起嘴角,像端详着一只还在拼命挣扎尝试找机会的猎物,“你当然不敢,但你有这个心思。
”他稍微一顿,往前凑了凑,饶有兴致地低声道:“同为男子汉,朕岂会不知你在想什么?”
顾甯川猛一抬头,迎面而来的是野兽般的阴沉目光,将他压得死死的。
一阵罗针可闻的死寂之后,顾甯川俯首贴着冰凉的地面,说:“当年承蒙太后关爱,臣才得以死里逃生,苟延残喘至今,欺君之罪,万死不惜。
只是……臣与她的确清清白白,求皇上明察。
”
李煜玄将掌中的手串仍在桌上,说:“朕不疑心这一点。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若全心全意为大蔚,朕既往不咎。
不该惦记的东西,就不要再惦记了。
朕会命秦大将军作为主帅,与你同去,他手下的亲兵都还认你,此事你说与不说,众人服是不服,全看你自己本事。
朕只要求一个,任何的说法也好、流言也罢,若不能遏制于军中,那朕就替你出手料理。
听明白了吗?”
方法给了,皇恩给了,威胁给了,机遇也来了,顾甯川深知,任何别的话和别的念想,都会让一切灰飞烟灭。
“臣领旨,谢皇恩浩荡。
”
出兵的前一日,顾甯川想和穆晏清见一面。
穆晏清约在了御花园的一处水池边,此地还算隐秘,这会儿没有人经过。
穆晏清刚到的时候,甚至突然生出一丝故地重游一样的感慨:当日的易妃可真会选地方。
顾甯川来到她跟前,看着池子一愣神,说:“我便是在这里,将你救上来的。
”
穆晏清明知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