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脚大了些,鞋都破了,这才连夜给她补一双。
”
谢九楼一愣。
又听阿嬷说:“送人来的管事告诉我,昨儿都抬去天子府去验过身了,天子又不知怎的叫送来无镛城兴许是姑娘不合他意吧。
九爷受些委屈那也是天子的委屈,天下谁受不得?我只盼着爷就算不喜欢,也别再亏待了那姑娘。
异国他乡的,被送走一次,放别的姑娘身上都不活了,哪里经得起再被送走一次?爷若是愿意,便同她好些,再生个哥儿给我伺候,若不愿意,便养在这府里,跟我老人家做个伴,也是好的。
”
阿嬷说完,也领着谢九楼到了园子门前,便自行告退,留他一个人伫立沉思。
如今祁国各城城主,虽受辖听命于天子,但也保留着自己在封地的领主权,除了无镛城这种直接归属于天子的练兵之地,其余城主多数时候与天子之间的利益交换也需要谈判。
饕餮谷自两百年前收留了最后一批集体逃难的蝣人后,便将其世世代代圈养在自己的地盘,逼人繁殖,再以此为基业不断壮大,拿蝣人到各城与领主做交易。
如此一家独大,注定是要被盯上的。
那地方易守难攻,偏偏这回被兵强马壮的漠堑人看上,防不住了,才找天子借兵。
谢九楼这半年出征,为的就是这回事。
那边饕餮谷的置换条件,就是送谷主三小姐来和亲。
天子好男风,举国皆知。
谢九楼以往数次推诿,只借口说自己不近男色。
如今这姑娘送去天子城不合圣意是意料之中,可依天子的性子,当真会这么好意,成全他谢九楼一桩姻缘?
谢九楼想着,不自觉就在外头站了许久。
凉风习习,忽将他吹醒了神。
他推门进去,房中红烛跃动,外头虽不敢张扬,里面却是喜字红幔,四鲜四干一应俱……
桌上的干果蜜饯似乎少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