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轻轻敲响顾修远书房的门。
“进来。
”
顾修远应了一声,他为着避嫌,只在宴席上喝了几口酒便退出来,独自一人在书房翻看两部账册。
小厮走进来,弯腰拱手?:“大?人。
方才门口出了些动静,姜姑娘刚一出门便有了反应,她那位义兄给她遮掩,二人拉拉扯扯,正被公子出门撞个正着。
他们对峙中,姜姑娘像是?隐疾发作,捂着心口晕过?去了。
”
他只复述看见的场景,并不知内情,顾修远也没?纠正什么,只点点头:“派人送她回?家了吗?”
“是?,此刻人已到姜府了。
”
“怎么样了?”
小厮的声音陡然一沉:“据打探的消息来报,姜姑娘身子不好,似乎引发了很严重的心疾。
”
顾修远不置可否,搁下笔。
“你去把公子叫来。
”
“是?……哎?小的见过?公子。
”
无需人叫,顾修远话音刚落,顾越已踏声过?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一袭利落到底的黑,衬得他如出鞘宝剑一般锋利。
顾修远这才抬头看一眼,对着小厮挥挥手?:“你下去吧。
”
房中只剩父子二人,很久都没?人先开口说话,最终,还是?顾修远先说道:
“坐吧。
”
顾越没?动。
顾修远冷肃着一张脸:“你是?对我有不满,还是?对你母亲?”
“你母亲喜爱青芙罗,你不是?不知道。
今日来往宾客甚多,她一时疏忽,忘了姜眠身染欲血之疾,碰不得这道茶。
”他冷哼一声,“说穿了,也是?怪她自己,就算青芙罗是?千金难求的罕见茶种,可她是?小门小户么?好歹也是?个高门贵女,该对各数茶种如数家珍,她自己不学无术,又身染怪疾,又能怨得了谁呢?”
顾越静静听完,忽扯开唇角笑了下。
他这抹笑刺眼,顾修远沉声:“你什么意思?”
“父亲,阿眠在宫中的处境,你我心知肚明,”顾越静静道:“何必说出这种苛责言语。
”
顾修远神?色有些不自在:“你原来不觉她百无是?处么,如今倒肯替她说话了。
”
顾越默了下,坦言道:“我视她如妹如妻,自然恨铁不成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