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爹没了,廿七一见水便怕,也不再整日跟着我了。
”十九淡淡道。
他像是不会哭也不会露出太过明显的情绪,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得似乎在说旁人的事情,甚至连眼眶都没泛一点儿红,却听得人莫名有些不大舒服,像是忍不住替他难过起来。
玄悯在一旁收起了那两片镂着符文的石片,突然出声道:“陆廿七的掌纹,我略扫过一眼,在他六岁时有个断痕,又被人强行拉长了一段。
”
十九看着廿七,没抬眼,也没说话。
过了好半天,见廿七依然毫无动静,他才又低声道:“我那时候还不太懂,以为想法子续上就行了,哪怕……他长得慢一些,能活着便好了,怎么样日子都是能过得不错的,只要他们都好好活着。
但是……”
但是没想到廿七被续了命,陆垣就碰上了劫。
等价的买卖。
他说完,终于抬眼看向了玄悯:“这墓没到头,前头还有一段边能出去了,也没什么危险,可否帮我个忙,再带着廿七走一段。
”
玄悯瞥了他一眼:“最后一个忙?”
十九一愣,低低“嗯”了一声,又叹了口气道:“否则,我可就白跑这一趟了。
”
玄悯张了张口,还未曾接话,暗袋里的薛闲便开了口:“这池深起码十来丈,怎么翻上去继续走?”
问完这话,也没给其他人答话的机会,他又贼贼地继续道:“要不……我把水重新吐出来,让你们浮上去?多好的法子,省时省力!”
十九:“……”
玄悯淡淡道:“不劳费心,既然已经吸进去了便老实撑着罢。
”
薛闲气倒。
他们正说着话,一直不大出声的刘老头轻轻拍了拍十九,抬手朝某处指了指。
玄悯他们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那处的水池池壁上,有一方一人高的黑色阴影。
他们抬脚走了几步,凑到了近处一看,发现这居然是一扇铁质的门。
只是不知在这里泡了多久,门锁和缝隙皆已锈死,而玄悯的符纸在这墓室里又无法派上用途,于是众人废了好一些工夫,才用碎石将锈死的门锁砸开。
铁门打开时的摩擦声刺耳极了,以至于趴在地上晕了半天的廿七都睁开了眼。
“醒了?”十九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