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来说,在哪都一样。
但今日他特别想回去,于是招了人来备好马车。
就当是最后一次。
回到飞鸟阁时夜已经深了,闻鉴独自上楼,在推门时顿了一顿,才将门推开。
下人们知道他要回来往往会将灯点上,提前做好一切准备,然而此刻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熏香气息。
闻鉴在黑暗中慢悠悠地点了烛火,一豆火光骤亮,拉出他身后一道瘦长的黑影。
下一刻,一点尖锐的冰凉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此情此景,叫人似曾相识。
月慈的声音和这袖箭一样凉,贴在他的耳侧,却只是问:“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我的家人。
”
闻鉴身形不动,垂眸睨了袖箭一眼,铁器被磨得锋利,在那点微弱烛光的映照下吞吐光华。
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东西抵着自己的脖子,倒是颇感欣慰道:“看来我教的不错。
”
月慈道:“所以这是了结你的最好工具。
”
闻鉴早就在期待这天了,他轻笑着,坦然自若地仰头暴露出柔软的颈部,以便贴合对方。
月慈皱眉:“你就没有一点想要解释的吗?”
闻鉴声音轻轻的,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你既已看到,还有什么好说的。
”
他扫了眼紧闭的屋门,“若要动手,动作最好快些,免得又被他人打断。
”
月慈忽然被他这模样气到,直接将袖箭刺进他的血肉,嗅到那点铜锈的血腥气,连带着神经也被刺激。
于是咬牙切齿,恶声恶气地抵着他,恨不得将其贯穿:“你以为我当真不敢吗!”
闻鉴品到了刺痛,面色不改,然而他似乎注意到了什么比死亡更有趣的东西。
他感受到袖箭轻微的颤抖,眸光更沉了些,连嗓音也压低了下去:“月慈,你的心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