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破土的竹,一发不可收拾,改不掉,可身后却再也无人了。
但月慈总在想,没关系,她至少还有这一条命,去争去夺,即便身后无人,也能乘风破浪。
如今闻鉴站在她身后,像是在说“你可以拼上两条命了”。
心念一动,月慈已经捧着他的脸,轻轻嘬了一口,然后从怀里掏出那个熟悉的香囊递过去,道:“别再离身了。
”
直到她人已经离开,闻鉴才摸着唇浅浅漾开了一抹笑。
初一神出鬼没,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又不知道看了多久,站在他的肩头轻轻跺脚。
闻鉴对它道:“去让青雀他们寻块上好的白玉来。
”
他握着手中的香囊,总算知道要送什么了。
尉迟鸿给金惜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宫宴。
既是宠妃,又身怀龙嗣,排场自然大些,尉迟鸿甚至不顾礼法,叫人拿出了金天灯那大小是皇后才能享有的。
金惜站在尉迟鸿身边笑脸盈盈,她身边金光灿烂,整个人也如同沐浴在金光中,高贵明艳,全场众女眷不及她一人凤仪万千。
金惜给其她妃嫔以及大臣家中女眷都分了“福”,因为月慈身份,只能私下给她塞用金箔纸包成的“福”。
那“福”包很厚实,一点不比旁的少。
金惜道:“本宫年幼多病,因此跟家中妹妹并不亲近……我很开心,在这个日子里有阿鸿,还有你在我身边。
”
听到尉迟鸿的名字,月慈迟疑了一会儿,问:“娘娘,您很喜欢陛下吗?”
金惜笑道:“他是我的年少心动,即便他被千夫所指,我也信他就像你相信掌印一样。
”
月慈叹道:“怎么好端端的又聊到他去了。
”
金惜便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那便不聊他们了,咱们去看烟花吧。
”
月慈纠结了许久的答案,在这一刻忽然不再纠结了她其实只是希望她能开心,别的怎么样都无所谓。
月慈又在宫中住了一段时间,
倒是时常能和闻鉴见面。
她除了帮金惜保胎外,有时还会去劳役院看看花姑姑。
只是花姑姑身上的疯疾是保命的锁,月慈也不好给她治疗,只好看看她身上的其它毛病,譬如因为那疯病带出来的头疼顽疾。
偶尔月慈会见到太后那妖婆,对方一双凌厉的目光总会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刮个几遍,最终大概是想到自己宫中的闲房不够烧了,才不好对月慈发难。
有一次尉迟鸿和老妖婆一起出现,月慈差点没忍住上去将两人戳死,最好戳成一串,放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