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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慈大脑空白了一瞬,那些只言片语仿佛将她拽回了某段回忆里,月霞牵着她探望牢狱里的父母,那里面又脏又臭,还有跟小臂一样长的老鼠,父母平静地坐在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上。
周围都是哭喊咒骂,他们却异常平和。
月慈当时还小,不太懂其中含义,只听说坐牢就是指有人做了错事,于是她问:“爹娘,你们是不是也把碗打碎啦?”
月父的笑容有几分苦涩,只能隔着冰冷的栏杆摸了摸月慈的脑袋,道:“是啊,爹娘做了错事,做错了就要受罚,谁也躲不过的。
”
月慈眨了眨眼睛,莫名有些心虚,想起了庄泽宣有时不小心打碎个家里的碗,都是她和月霞替人掩瞒过去的。
心想,那阿牛哥也会被关在这里面吗?
月慈当时不知道这一别即是永远,总拉着月霞问为什么爹娘还没回来,直到长大了些,才知道爹娘再也回不来了。
她也以为父母错了,觉得他们错在不该给那位县令看病,但月父月母却觉得错在自己为医多年,一时有误,害死了一人性命。
时至今日她才知道,他们没有任何错。
庄泽宣察觉到月慈的沉默下开始汹涌着巨大的潮浪,他心觉不妙,刚要退后,锁链忽然“哗”地一响,冰凉的冷铁瞬间缠住了他的脖颈。
对方渐渐收紧手上的锁链,意图慢慢夺走他的呼吸。
求生的念头在这一刻占据了他的脑海,他拼死挣扎着,从口中艰难发出声音:“救……命……”
月慈鼻尖一酸,僵硬的面容有了片刻松动,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能喊救命,可谁来救我爹娘的命?他们至死都以为是自己错了,不曾有任何怨言……”
这世上最大的谎言,原来一直就藏在她的身边。
月慈一想到这,恨不得连自己一块杀了,但在那之前,庄泽宣才是最该死的人!
锁链在庄泽宣的挣扎下碰撞出一连串的响声,外面的家仆听到不对劲,这才闯进屋来,一群人上前去掰月慈的手,见这女的跟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