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他们二人,便又像回到了儿时,尉迟鸿还是那个太子,而闻鉴仍是他身边的内侍。
尉迟鸿叹了口气,道:“你这是何苦,原本朕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可以为你洗去这多年来的冤屈,但你……”
闻鉴截口打断他的声音:“陛下说错了吧,在您的心中,咱家不过是颗好用的棋子,只要最后能赢,又有谁会在意一颗棋子的生死。
”
尉迟鸿似是被戳穿,顿了一下才道:“至少朕……是有真心将你当做兄弟的。
”
他说的这点闻鉴倒是相信,但仅限于少不更事的年纪,足够纯粹,能够恣意妄为做一切想做的事,只是对于皇家的人来说,越长大,越是身不由己,越是容易暴露劣性。
闻鉴垂下眸子,低喃了一句:“曾经是兄弟,如今也变了。
”
钟毓死前曾告诫闻鉴千千万万遍,万事不要冒头,要懂得避让和收敛,做好一个听话的奴才,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打骂是寻常,赏赐即是恩赐。
在那样的环境下,若非如此,他们绝对活不下去。
闻鉴这二十多年都是这么活过来的,他便觉得自己有义务去为他们赴汤蹈火,直到月慈出现,直到她烧了飞鸟阁。
闻鉴闲庭信步迈上金阶,走到众人仰望的龙椅身边。
尉迟鸿微微蹙眉道:“你……”
闻鉴猛地一拳朝他腹部打去,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尉迟鸿捂着肚子,疼出了一头的汗:“你干什么!?”
闻鉴不咸不淡道:“谁让你伤了咱家的宝贝。
”
尉迟鸿抬眼看见他腰间的香囊,一下子哭笑不得,莫名生出了种自家的孩子跟人学坏了,还要跟人跑的感觉。
不过……他本就欠他太多,被揍两下倒也无妨。
正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女子的喊叫声。
“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