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者,亦不罕见。
此人如今既是做了好事,又连石辛都为他说话,若这边不许,石辛部当会不满。
若有疑虑,盯着些便是,此处有金山都护府,他若敢犯事,缉拿轻而易举。
”
司户得了这话,心中宽下。
又讨论了些事务,司户想起什么,道:“是了,明日有驿使回京,驿所那边来问,长史可要送家书回去?”
“哦?”裴行俭莞尔,“如此,某立刻修书,午后送去便是。
”
“知道么?听说安西大都护要换人了。
”
大明宫里,深夜寂静,一名正在巡逻的千牛卫望着殿顶若隐若现的鸱吻,小声地与同伴闲聊。
“你怎知?”同伴问道。
“前不久在吏部听说的,突厥和吐蕃闹得凶,匹娄公管不住那些大小胡部,又年老了,上奏请辞呢。
”说着,他朝远处仍然灯火通明的大殿抬抬下巴,“看看,陛下和各部大臣现在还在讨论此事。
”
“那谁会去?”
“我也不知,不过……”他四下里望望,道,“据说极可能是裴行俭。
”
“裴行俭?”同伴惊讶,“他当初不是得罪皇后被贬走的么?如今却要提作大都护?”
“是啊,我正是觉得此事蹊跷,谁升上去也不会是他,除非……”
“除非什么?”
那人压低声音:“除非陛下又要废后!”
“别胡猜!去年才杀了上官仪……”
一声轻咳从后面传来。
二人正说得热烈,此时,如同头上脚下一盆冰水。
“是闲聊的时候么?”左千牛薛霆冷冷看着他们。
二人站直了,不敢吭声。
“当值完毕后,自去领罚。
”
二人连忙称喏,大气不敢出。
薛霆严厉地看了看他们,未几,朝大殿走去。
夜风吹来,殿上的灯烛光微微晃动,众臣子议完事,纷纷出来。
皇帝从坐榻上起身,踱步往外,一旁的宫人连忙将一件外衣给他披上,左右侍卫跟随在侧。
薛霆紧随皇帝走出大殿,到了阶前,皇帝却没有前行。
他看看殿前的天空,却忽而转过头来,看着薛霆。
薛霆一怔,忙行礼。
皇帝笑笑,摒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