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一会儿,看陆宗停好像没有别的话要说,就哑声道:“我回灯塔了。
”
陆宗停攥着他胳膊的手用了力,语气不悦:“又回去跟那帮傻狗开会?”
“结束了,我做实验。
”陈泊秋说。
“你这个样子怎么做实验?你知道你在会议室里吐了一地血没?”陆宗停毫不夸张地道。
陈泊秋哑然片刻,摇了摇头,然后觉得自己更应该回去做清洁,他的血在灯塔的人眼里看来,比病毒还要肮脏。
“能做。
”他回答陆宗停第一个问题。
“……”陆宗停气结,心心念念着沈栋的话才没有又发脾气,按捺着不悦道,“你的肺病到底要不要紧,是不是恶化了?”
陈泊秋怔了半晌才摇头:“一直这样,今天麻烦你了,谢谢你……我回去了。
”
陆宗停仍旧没放开他,忽然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道:“别回去了,我的意思是,这段时间都别回去了。
”
陈泊秋没听明白,没有反应。
“跟我去燃灰大陆,”陆宗停看陈泊秋还是跟个石头一样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就把许慎说的事情告诉了他,“反正变种疫苗现在基本稳定了,普适疫苗又进展缓慢,到前线去,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你不是想研究植物感染吗?那里很多植物,说不定还有一些没被感染的藏在犄角旮旯里。
”
陈泊秋还是沉默着没有回应。
陆宗停开始忍不住了:“你好歹是个白舰,一直不上前线也说不过去吧。
”
其实陆宗停说的这些,都不是陈泊秋在思考的事情。
他明白“畸形种组织”这短短五个字背后深渊黑洞一般的危机感和压迫感。
他只是在想,他能去吗。
现在的军人们,能接受跟他这样的“逃兵”、“懦夫”共事吗?一个被人厌恶到极点的人,是有可能影响到大家的工作状态和团结协作性的,就比如今天的会议,参会人员总是将焦点放在下意识地驳斥陈泊秋这个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