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看着陈泊秋在他脚下痛得颤抖如筛糠,像只蚂蚁一样轻易就能被他碾死,满意地松了些力道。
要是能真的把他杀了就好了,这个罄竹难书的恶人害死他兄长,害得他差点失去军职被遣散回海角,要不是人员稀缺,他都很难混进这次的援军队伍里。
三十秒已经过去了一大半,陈泊秋却只说出来三个字:“是、我的……我、用。
”
“你哪来的?抢来的?”陆宗停明显一下就被这三个字激怒了。
陈泊秋没有听清楚陆宗停的话,只是在竭力在有限的时间里表达自己的意思:“我的……不能、给别人……有、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抢来的就是你的,不能给别人用了?你还能再自私一点不能?”陆宗停勃然大怒,“我告诉你,沈队长现在重伤失血过多正在抢救,如果因为你的原因导致血浆资源不足,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的血抽干了也赔不起!”
“我的血、不、不行……上校……”
陈泊秋听到沈队长,情绪似乎急迫起来,但他始终无法说清楚,陆宗停不知道,在他每一次吐字断断续续的间隙,口中都在大口大口地呕血,他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痉挛着,每一个字都越来越模糊。
他蜷缩在雪地里,枯槁得像一根四分五裂的树枝。
秦容狞笑着,语气却跟任何普通的汇报情况的士兵没有区别:“上校,我看他身上还有个爆破仪……”
“爆破仪扔了,不用管他,血浆直接拿走,不行就使用武力,”陆宗停稍稍停顿,确认了一下对方的位置,“五分钟后我要看到你带着血浆回来。
”
“好的长官。
”秦容殷勤答应,然后坚硬的军靴狠狠地踢在了陈泊秋的太阳穴处,地上的人就不再动弹了。
沈栋的清创手术已经进行到尾声,一切情况都还在可控范围内,温艽艽浑身冷汗,双腿也有些发软,但依旧打着十二分的精神严格把控着每一个细节。
“舰长,新的血浆。
”
温艽艽头也没回:“预备的还是现抽的?”
“预备的,从战场收缴回来的,血型还没确认。
”
“直接给我。
”温艽艽接过助手递来的一包血浆,看到上面赫然写着“陈泊秋”三个字,微微蹙眉。
一般来说血浆袋上只会标注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