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无忧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随即正色道:“这正是贫道跑去北方边关的原因。
贫道与公子所见略同,也是觉得匈奴行事有些异常,今年夏末贫道索性跑了一趟,在幽州一带游历至今。
”
“可有何发现?”谢让忙问。
无忧子不答反问道:“公子对翼王作何评价?”
谢让沉吟道:“翼王长期驻守北方边关,手握重兵,乃是朝廷抗击匈奴的第一人。
”
“确实。
”无忧子微叹一声,“贫道在北方边关逗留数月,也去了好几处边关重镇,贫道这等微末之流无法探查更多,只是我总觉得,翼王和匈奴,似乎很有默契。
”
谢让目光一顿,立刻想起叶云岫“匈奴是不是闹着玩”的笑言,思忖片刻,迟疑道:“你是怀疑,翼王和匈奴暗中勾结,养寇自重,在跟朝廷演戏?”
“只怕就是如此。
”无忧子长叹一声道,“皇帝昏庸无能,这两年匈奴一次次进犯,朝廷忙于平息昭王叛乱,等于把北方边关都交到了翼王手里,匈奴几次进犯,翼王几番挂帅,不光没有伤到他半点筋骨,掌握的兵力反倒越来越多了。
如今他坐大势力,兵强马壮,钱粮充足,贫道敢给他断言,翼王不出半年必反。
”
谢让原本就有所疑惑,如今听无忧子这样一说,略一思索便也想通了其中关窍。
谢让沉吟道:“他之前没反,一来要兵要钱粮,坐大势力,二来等着朝廷跟昭王叛军两败俱伤,他好收渔翁之利。
如今昭王叛乱平息,翼王必然不想给朝廷喘息之机,所以匈奴果然又大军压境了。
”
“对!”无忧子手指在桌案上一拍,笑道,“公子果然通透。
我也是去了北方边关,察觉匈奴号称的三十万大军,似乎就只有小股侵扰边境村寨罢了,一直不曾见大军对垒,加上翼王的种种举动,我才想通这其中关窍。
”
谢让这会儿再想想柳河官仓里两月前被调运北方边关的上万担粮食,饶是他谦谦君子,忍不住都想骂娘。
谢让便跟无忧子说起半月前朝廷运往边关的粮草被劫之事。
这件事也算是他们攻占柳河的起因了。
若不是粮草被劫,朝廷剿匪,魏县令就不会跑去玉峰寨,若不是魏县令被叶云岫砍了,他们大概也不会攻占柳河了。
关于这件事无忧子知道的就少了,谢让关注探听的更多,综合各方消息之后,谢让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
粮草是在瀛、沂两周交界被劫,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