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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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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昏暗,张叔赶着车走上了官道,连走了一个晚上,才走到邻近的宿州县。

     两人早已疲惫不堪。

     容昭觉得这样不眠不休地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想在此休息半天,下午再继续赶路。

     张叔下车去买了几个油饼子,递给她。

     容昭只拿下来一个,其余的又给了张叔,只道自己吃不完。

     她从怀里掏出那封带着体温的信,就着晨光看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容齐已经不算遒劲的笔力。

     “吾儿昭昭: 展信安。

     仍记得当年那个小姑娘,一晃眼,你已成人,好像亲自养大了一株牡丹一般,为父很是快慰。

     若我身体康健,容书争气,那我此生有儿有女,该是多好的光景,可惜事与愿违,这些终究还是黄粱一梦。

    ” 写到这里,似乎已经花光了容齐全部的力气,下面的字肉眼可见的虚浮起来。

     “未照顾好你,我心甚疚。

    且知徐氏谋划,也为时已晚,使你受尽委屈。

     为父大限将至,但请你切勿伤怀。

    你双目异于常人,或我父女二人,仍有相见之期。

     若未见到我的魂魄,那你便当作我仍在世,虽似苟活,但终算平安。

     我年少时也曾去过不少地方,风景之壮阔非言语可形容。

    山河大好,使我并不想拘泥于官场,不想被功名束缚,也终得自由。

     但或许这也非真正的自由。

     如今大胤风雨飘摇,请你小心为上。

     旧俗施与女子众多枷锁,望你挣破,为父在淮县遥望你,盼你珍重!” 不知不觉间,容昭已泪湿双眼。

     第五章枷锁 油饼子在身侧的小几上从冒着热气到彻底凉透,容昭没有动一口。

     她仔细地将父亲的信叠好,放进怀里。

     闭塞的车厢里,听不见一丝声音,她咬着唇无声垂泪。

     张叔又补充了些干粮和茶水,掀起帘子的一角递进来,声音放轻:“小娘子,里头有水,您渴了便自己用一些。

    ” 外头的光照亮了脚尖前的方寸之地,容昭慌忙缩了脚,男子样式的鞋履倏然隐进衣衫下摆。

     容昭接过,淡声应:“好。

    ” 马车又朝前跑起来,风吹起小窗上的遮光帘,容昭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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