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讲?”
我已经觉得困倦,打了个哈欠,道:“那时只有我一人,连个帮手也没有。
”
公子听了这话,很是不服气。
“我那时病得只剩一把骨头,有甚难处。
”说罢,却瞅我一眼,“你那时,每日也像他们这般为我擦身?”
蓦地被他当面问起,我的脸上竟是热了一下。
我说:“也不尽然。
”
“哦?”公子颇有兴趣,“何处不尽然?”
你被我擦过的地方,比沈冲多得多。
我心想。
我说:“公子那时几乎不成人形,伺候起来也不过对付小儿一般。
”
公子却愈加好奇:“那你方才还说我难,究竟难在何处?”
我瞥他一眼:“公子总睡不踏实,清醒些便要踢褥子。
”
公子不以为然:“踢褥子乃是因为我还活着,岂非好事?”
“公子还挑食,若食物不合口味,便是要饿死了也不肯张口。
”
“你的药那般难吃,我若连食物也挑不得,活下来又有甚趣味。
”
我想起那时的事,不禁莞尔。
“公子还记得?”夜里有些凉,我将一只隐枕拿过来,垫在小几上,让自己靠得舒服一点。
“只记得些许。
”公子道,“最清楚的就是那药。
”
这事公子从未与我说起过,倒是教我颇有兴趣。
“除了药,还有何事?”我问。
“无多,”公子注视着我,“昏昏沉沉,睁眼便只看到你。
”
我不客气道:“府中别人不敢来,便只有我一人把事做完。
”
公子笑了笑。
“别的事我不记得了。
”他说,“我那时如何,你也不曾与我说过。
”
“有甚好说。
”我说着,扯过些褥子,又垫高些,好让自己的头也能倚在上面。
“不过如现在这般,每日喂水喂药,擦拭更衣。
”我说。
“我的模样比逸之还差么?”公子问。
差?
我想了想,微笑,也不尽然。
他人如其名,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子生得如此白皙。
即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