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成样子,形销骨立,看上去仍然赏心悦目。
我给他擦洗的时候,动作都不由地放得轻柔些,不忍心让他难受。
那药也是当真难喝,我喂了一点点,他就睁开眼睛,眉头拧得纠结。
我对他说:“这是当年救活我的药,公子若想活命,就要听我的。
”
公子也不知听清不曾,少倾,张开嘴。
他喝得很慢,两口下去,漂亮的眉眼几乎扭曲,眼圈泛起红,给苍白的皮肤添上了几分生气。
说实话,我那时甚是佩服。
那药的味道我闻着都嫌弃,当年,我宁死也不想喝,祖父每次都要撬开我的嘴才能灌下去。
而公子却一声不吭,虽然慢,却是一口一口地吃光了。
我将他放下,他旋即再度沉沉入眠,一动不动。
至于公子刚才问的,我如何给他擦身的事,我当然也记得。
第一次的时候,我擦到他到了腰下,有些犯难。
那毕竟是男子的忌讳之处,传言女子要是看了,眼睛会瞎。
从前照料祖父的时候,擦洗之事都是由仆人干的,不必我动手。
当然,我自幼随祖父闯荡天下,见多识广,那里长什么样,我也不是不知道。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眼睛望着房梁,把手伸到褥子里,脱掉他的裈。
许是我的动作太粗鲁,公子醒过来。
“你……做甚……”他说。
“给公子擦洗。
”我说着,用巾帕在底下胡乱地擦了擦。
公子“哼”一声,皱起眉,“你……不许……”
话没说完,他的头歪了过去。
我吓一跳,连忙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上试探,片刻,放下心来。
只是昏过去,幸好。
病得快死了还讲究这些。
我那时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继续给他擦完,然后把巾帕丢开,再隔着褥子,把干净的衣服给他套上。
而关于那时的事,我最记得的则是他第一次真正清醒的时候。
“你……叫什么?”他张了张口,久不说话的嗓子虚弱而沙哑。
“云霓生。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