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养在郑国皇宫里,虽谈不上锦衣玉食,但也从不愁这些,比起先前颠沛流离之时,更是强上无数倍。
然而,靖公子有时却会想,若是知道要和阿兄分开……
靖公子摇了摇首,将信交给下人。
人刚走几步,公子便唤住他:“且慢。
”
靖公子将竹简展开,把一朵梧桐花夹在信中。
当日一别,掰指算算,又过去了三年。
当年的小公子拔高一长,虽还不及世子湣当年那时候,也已是隽秀端方,加之性子温润,柔情款款,任是谁都不由对他心生倾慕。
坐在轿辇中时,亦有些胆大女子扔来果子示好。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庙中,公子三伏九拜,不为他人,自是替远在他方的长兄祈福,每月初一十五,风雨不改。
“公子如此心诚,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世子旗开得胜,早日接公子回城享福。
”下人嘴甜,靖公子倒没想这么多,他只盼着阿兄平平安安,无病无灾便足矣。
然而,这些年月,书信不断,那一头却杳无音信,便是他人,消息竟也比公子来得灵通。
阿兄的性子,靖公子且不敢说自己摸得通透,可确确实实变了些许。
流亡时二人看来不算亲厚,但却是形影不离,阿兄于他而言如父如母,或说更甚于此。
直至那日醒来,阿兄便性情大变,待他冷漠不说,连正眼亦未多瞧,纵然还护着他,却仿佛变了一人。
来到郑国后,阿兄将他一人安置于此,若真是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前些时日,有人送了裘衣来,那衣裳乃是玄狐皮毛,最是暖身,这自然不是出自郑国国主之手,而是兄长有心。
若真是有心,何不捎封家书,即便没有,差人带一句话也好。
主仆来到市井,走了片刻,便听人道:“你可听说,那青城来的世子……”
世子湣用兵如神,无人可及,只因他用人如器物,行事偏邪。
“那楚国国君不肯降,世子围兵楚城三月,楚国上下冬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