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月竟有一丝得逞的快感。
她似乎明白了湛凛生为什么那么爱跟她打赌了,这种胜券在握的滋味,真的很上瘾。
不管怎样,此刻,人是她
的。
最后还差一步,方算礼成。
程豫瑾拿出婚书,用壁上挂的长剑将发尾一缕头发斩断,用红绳系好,叠压在蝠纹八宝盒中。
他脸上竟然是高兴的神色,白傲月不解,只听他如醇酒般声音灌入耳中:“民间有结发婚书的习俗。
将两份婚书放在一起,压上各自乌发,是为永结同心。
”
程豫瑾期盼看着她,白傲月有些心虚地别开眼,语气却挑衅般:“我的那份,不见了。
”
第14章新伤他也会这么痛么,她竟从来没有关……
凤君眼眸微敛,不再言它,只是万分珍重地将婚书收好,放到云纹立柜最下面一层的抽屉里。
白傲月心中耻笑,盯着他的目光仿佛藏着利箭。
凤君,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腹部竟有些鼓起来了。
每日操练,肌肉紧实的大将军,腹部却不甚匹配地隆起,今早太医来请平安脉,随着医官往下按了按,似乎看着软和不少。
湛凛生有孕四个月,尚且看不出肚腹隆起。
他这么快就显怀了?
她立起身,懒得将衣摆归整,语调也越发懒散:“凤君身体抱恙,早些休息吧。
”
程豫瑾宽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今日一身婚服,并未着甲胄,却依然是寒冰冷霜的肃杀感。
宽广的袖袍从掌心滑下,似看穿般不与她计较:“月儿,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些虚礼吗?”
今日才是他们的大日子,三个月前的祠堂偏殿……程豫瑾一直不愿去回想。
但常年兵旅生涯,使得他时刻都保持清醒。
因而直到此刻,那一晚发生的每一个瞬间都清晰而深刻地记着。
这一晚他们才该圆满的,饶是看出白傲月兴致缺缺,也只当她是累了。
修长手指缓缓描摹她的脸颊,指腹和掌指关节处都覆着一层粗糙的茧:“月儿出落得这般标志了。
”
他的指尖停在那处泪痣,白傲月忽然攥住他的掌心:“豫瑾,此刻,你看到的,是哪个月儿?”
心里猛地刺痛了一下,她怀疑他的真心?大将军笑容僵在脸上:“怎么这么问?”
白傲月猛地把他推开,程豫瑾后腰撞在桌角,反手捂住,不敢动了。
“你、你怎么了?”白傲月也觉察出不对了,想到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恐怕是旧伤犯了。
仿佛兜头一盆凉水冲散了方才的头脑发热,她赶忙扶他坐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