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桌上,笔墨纸砚都齐备。
她立刻铺开纸,又研磨好放到一旁,比划着对小花雀道:“你可以用你的爪子写出你想让我看明白的字。
”
小花雀立即在上面用爪子印出来歪歪扭扭的笔画。
虽说连火柴棒还不如,白傲月还是看懂了,只有两个字:
逃走。
“你说随云乐他逃走了?”
小花雀上下扑棱翅膀,重重点头。
白傲月又问:“是他将你变成这副样子的?他封锁了你的法力,你就不能及时地来告诉我?”
小花雀再次重重点头,一头栽到了她的手心中。
白傲月立刻冲到旁边的房间一看,布置一如从前,引温泉水来筑成的水池,还冒着白汽。
一切都给他准备好了。
他为什么要跑呢?白傲月心头一颤:难道是我将他锁了三天,他必须要去表演不可?这可糟了。
我刚刚点了一键催生,想必产程已经发动了。
她立刻对小花雀道:“那我们赶紧去找他吧。
我不能久离他的身边,否则会出大事的。
”
这次的表演地点是在海边。
长长的铁链桥将观众与戏台分隔开来,竟多了几分海市蜃楼的神秘。
唱的还是那一出《白蛇传》。
随云乐在上面挥汗如雨,目光所及都是为他鼓掌唱和的。
好不容易把师弟给压了下去,怎能允许自己在生产过后又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到舞台,再次被人钻了空子。
他享受着观众的欢呼和鼓掌,目光再转到第二排左侧的时候,那个熟悉的位置向来是留给熟悉的人的,只是现在他却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出现在这儿。
好戏刚开演没多久,白傲月正用一种审视与故作严厉的目光望着他。
随云乐理亏,不由缩了下身子,脚后跟踩到了裙摆上,‘青蛇’眼疾手快在后面扶了他一把。
只是这身子一晃,却觉得腹中的几颗蛋又挪了位置,变得重新松散开来,牵着他五脏六腑都隐隐作痛。
“又来?”随云乐气不过。
上次就是这出《白蛇传》,让他大汗淋漓,险些花了妆。
那次师弟在隔壁戏园与他公开叫板,难道他跟这出戏八字不合?
今日属金,金克木。
唉,出门前没看黄历,真的不太走运。
此时,他又向白傲月的方向望去。
大概是不想叫人瞧出身份,她今天倒扮了一身男装,青布衫、白纸扇,倒像是谁家的小公子似的。
她在那儿倒是又让他安心几分。
横竖这整出戏也不过一个时辰,下了台,即使要生的话,白傲月在那儿他也不怕。
虽说师弟与他相争,但也的确吸引了不少从前对随云乐不感兴趣的人,也爱上了他的戏。
如今,人气更胜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