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窜得可比朕还快,先前发他的冬衣已经露脚脖了。
”言霁拉过站在后面伺候的小孩,推到嬷嬷面前。
薛迟桉略显窘迫地看向言霁,没想到这点细节,陛下都注意到了。
但司衣房可是个王孙贵族做衣服的地方,他不过是个下人,怎敢当得起。
嬷嬷收了钱,又是陛下吩咐,哪怕心里犯嘀咕,也笑着招手让宫女们给薛迟桉量了身段,薛迟桉任由她们摆弄手脚,局促地赤红了脸。
之后言霁还将木槿也叫了进来,干脆地让她们也给木槿量量,木槿的反应跟薛迟桉比同样好不到哪去,一再推拒,言霁看得笑出声,揶揄道:“女儿家总有一天会出嫁的,朕便让她们提前给你做件嫁衣,就当是朕送你的新年礼了。
”
木槿停下推拒,红着眼眶道:“奴婢说过,会伺候陛下一辈子。
”
“朕也说过,不喜欢老宫女,你还是赶紧腾出位置,让好看的小宫女有个近身伺候朕的机会吧。
”言霁弯着眼角,眼中却是掩在眼睫下的落寞。
他撑着头翻看桌上的书页,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
经过之前的事,言霁清楚顾弄潮不会容忍他身边又过分亲近的人,或许迟早有一天会对木槿出手,还是在这之前,让木槿离开皇宫,风风光光地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吧。
从登基之初承明宫无所不知的眼线,到如今木槿为他扫去一切隐患,让他得已有个喘息的地方,木槿对于他来说不是宫婢,而是妹妹,是言霁唯二想要保护的人了。
没几天,司衣房就将刚做好的衣服送了来,木槿的嫁衣因为工序繁多,还得晚许久。
言霁挑了件让小迟桉换上试试,最近这孩子跟着无影卫学习,起早贪黑,身高像雨后的春笋,几乎是被人猛地拔高了好大一段,已经长到了言霁胸口的位置。
薛迟桉在木槿的帮衬下,脱了衣服赤脚踩在地上,一层层将新衣服穿好,直至胖了一大圈,木槿打他一拳,都感觉不到痛的。
言霁将压在衣服下的头发替他撩出来,将薛迟桉转了一圈,欣赏道:“还行吧,勉强也能穿出去。
”
薛迟桉一直禁锢的内心,在此时发出“砰”地一声细响,似乎有什么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