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自己带了几年的,言霁扯开话题,漫不经心地道:“你如今怎么样了,可还跟着无影卫学习?”
“去年我参加了秋闱。
”薛迟桉小心翼翼看着言霁,两眼巴巴的像是两边的小狗,“夺了魁首。
”
“那便是状元郎?”言霁愕然,算了下自己走时,薛迟桉好像就已经考上了会元。
这是大崇最年轻的状元郎了。
这下,言霁看薛迟桉的眼神有了些变化,他对人才向来珍视。
薛迟桉一直偷偷观察着言霁,一个眼神的变化就仿佛给予了他莫大的夸赞,比过了朝廷那些人阿谀奉承,也比过了打马游街时百姓的吹捧,薛迟桉松开了掐进手心的指甲,嘴角抿了抿,压下笑意。
“如今在何处当值?”
“翰林院。
”
“师承呢?”
“师承陈太傅。
”薛迟桉垂下头,“太傅本不欲收我,我在他门前求了好些时日。
”
言霁疑惑,没想到还有人上赶着当那迂腐老老者的门生:“京中有不少教得好的博士,为何偏要入陈太傅门下?”
主要是想你更近些。
几年前薛迟桉敢直说,如今他处处拘礼,连座位都自觉位居下首,并没敢再直言,只道:“因欣赏太傅所作文章。
”
言霁便没再问了。
想来学霸择师的标准与他这学渣不同。
一问一答结束,再没什么好说了,毕竟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薛迟桉又开始不自觉地掐自己自己的手掌心:“陛下还在怪两年前我对陛下隐瞒身份一事吗?”
言霁摇了摇头:“我虽然小气,但不至于小气到记仇两年还不消解的。
”
薛迟桉腼腆地笑了下,眼睛闪烁起光亮的:“那......”
“喝茶。
”他还没开头,言霁便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将倒好的茶推到他面前,妄想借此堵住薛迟桉即将说的话。
薛迟桉端着滚烫的茶盏,迟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陛下在外已经两年了,应该回京了。
”
见言霁没说话,扩散开的水雾遮住了他表情,薛迟桉内心惴惴:“那里毕竟才是陛下的家。
”
刚进到这座院子时,薛迟桉几乎不敢相信,他的陛下这些年就住在这里。
虽言霁算不上骄奢淫逸,但他对衣食住行的要求也决不会低,所制衣服用的布料最次等的也是云锦,寻常时身边至少有三人随侍,坐的马车也有讲究,往常绝不会使院子里的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