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严祺的声音。
漪如一惊,忙将书放到背后的隐枕下,顺手从案上拿过来一本正经书,而后,应了一声。
严祺走进来的时候,漪如就知道他必是有要紧的事要跟自己说。
因为平日里,严祺进她书房从来不敲门。
只见他神色复杂,走进来之后,一语不发地在漪如的榻旁坐下,看着她。
漪如被严祺盯得心头发毛。
“父亲找我何事?”她问。
严祺道:“入侍东宫的名册出来了。
”
漪如的心蓦地绷起,望着严祺:“是么,太子妃是谁?”
“是温妘。
”严祺道。
他盯着漪如的脸,只见她似有些诧异,但没多久,却被脸上的笑意淹没。
“是么。
”她笑眼弯弯,“那要恭喜温姐姐才是。
”
严祺心中长叹一口气。
自己上辈子究竟是遭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儿来。
别人抢了她太子妃的位子,她笑得好像得了什么天大的福气。
“如今你可高兴了?”严祺拉下脸,瞪起眼睛,“你当不上太子妃,可知我们严家从此便前途渺茫?你可知我们家要从此名声扫地?京城里所有人都在嘲笑我们家……”
他愤愤地说着,忽而有些说不下去,好一会,闷声道:“你母亲方才还哭了一阵,说怕见了你更难过,让我过来与你说。
”
漪如望着严祺,一脸无辜地小声:“可我什么也不曾做。
我当不上太子妃,也不能怪我。
”
听得这话,严祺的胸口似乎被什么闷捶了一下。
是啊,漪如什么也没有做。
她一个九岁女童,纵然是不喜欢太子,嚷着不想当太子妃,这件事也与她无关。
将这件事搅黄的,是严祺自己。
懊恼悔恨翻涌上心头,严祺只觉疲惫不已,向后仰倒,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