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他看那薛礼极不顺眼。
之前,他和方储巴不得乌行雪早日回城,杀杀那狗东西的威风。
就凭他家城主的本事,一旦回来,哪还有那薛礼作威作福的份?
但现在他又改了主意。
他们城主什么事都不记得,又恰逢劫期,最好还是等恢复了记忆、渡过劫期,再打那薛礼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眼下并不是暴露身份的好时候。
宁怀衫和方储这么想着,便叫了乌行雪一声,想让他在过驿台之前,稍稍易个容。
结果还没开口,就听见背后一阵风声。
那是一阵带着尸气的阴风,乌行雪嗅到那股味道时,忽然想起梦境里桑煜的府宅炼尸道的人,身上总是有这股味道。
乌行雪皱了一下鼻尖,再抬眼时,就见城墙边影影幢幢的人不见了。
倒是他们面前,瞬间多了数十个身穿黑袍的人。
他们皮肤苍白,脖颈间有一圈极为显眼的黑线,乍一看就像是身首分家,又强行缝合在一起。
细看才发现,那一圈并非针脚不齐的黑线,而是棺材钉,沿着脖子钉了一圈。
“这就是那新城主弄的守卫?”乌行雪打量着那些人,朝旁边偏了一下头,轻声道,“都是些什么丑东西。
”
他说完,罕见地没有听到连声附和,心道宁怀衫居然还有这么深沉的时候。
结果就听见宁怀衫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我们出城这才几日功夫,驿台怎么添了这么多人?”
乌行雪:“……”
之前还凑在他身边的宁怀衫,不知何时到了几步远的地方。
那站他旁边听他胡说八道的人是谁?
乌行雪转过头,看到了拎着剑的萧复暄。
乌行雪一怔:“……你不是站在马车那边么,怎么在这儿了。
”
萧复暄:“不是没回头么,怎么知道我站在马车边。
”
乌行雪动了动唇,没吭声。
之前那种微妙难言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他隐约觉察到天宿上仙似乎不大高兴,明明他刚醒的时候还不是如此。
细究起来,好像是从他同医梧生说“不记得劫期”,然后匆匆离开马车开始。
乌行雪:“……”
唔……
他一介魔头,想必从来不会管别人高兴不高兴。
况且他确实不知这种情形下如果要开口,究竟该说些什么。
不如就当没看出来。
大魔头这么想着,抿了唇。
片刻之后,又动了一下:“那你为何过来?”
萧复暄抬了一下眼皮:“来帮人换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