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那日的码头一瞥,惊艳了她短暂的少女时光。
那样一个时候,其实是不该有机会考虑到模样的,她需要一个听话的合作者,但是这个合作者不能是同晋家杂七杂八的亲戚能搭上线的任何一人,所以她首先想的是外乡人。
这并不容易,外乡人不少,但要找到一个绝对不会背叛她的外乡人,还必须是他了无牵挂,不会有任何可能被人拿捏的把柄,那帮吸血的所谓亲戚,随时可能就用手段将晋家的财富吃干抹净,她既然招婿,便就不能让招婿成为养虎为患。
找一个孑然一身的穷人,拿钱拴在自己一个人的身边。
这是晋舒意能想到的最合适的合作者。
码头短工是最有可能符合条件的,那日过去原本是要看另一个打听到的刚漂泊来芜州的人。
只是甫一走过去,就是瞧见了这样一双眼,乃至那样一张容颜。
刹那的恍惚惊醒于眼前的身影站起,地上的影子缓缓近前,最后蔓延到了脚下。
带着浅淡的压迫。
晋舒意回神,端紧了手中的托盘:“殿下久等。
”
淮砚辞本不欲过去,却有那么一瞬,他仿佛探到了她眼底的一抹亮色。
不确定,想走近了去。
可只是一瞬,她重新定睛望来。
原来昙花一现的遗憾,便是如此。
他停在了她面前:“确实挺久。
”
这人真的是从不饶人,晋舒意想着,自己也是可笑了,难道还指望他跟自己客套一声“哪里哪里”么?
“父亲应该再过一会便就回来了,还请殿下进去稍候,”怕是他拒绝,她紧跟着补充,“知道殿下不喜欢苦茶,这次舒意沏的是茉莉茶。
”
不知道是哪一句打动了他,总之听完之后,男人倒是当真没再多说。
他直接折身往内,晋舒意才稳步跟上。
陶家此时小辈正等着父母一起用饭,陶夏知听着兄长的话不禁留了个心眼:“哥哥是说今日早朝镇国侯单独找昱王说话?”
陶大少爷如今已入七司,虽是站在最微末的位置上,却也是跟着上朝的,他应声:“多少人瞧着呢,侯爷还邀请昱王去镇国侯府做客!”
“没说为了什么?”
“那倘若是当场说了,还要移步做什么?”
“他答应了?”
“答应了,你说稀奇不!”陶大少爷还没意识到妹妹想的什么,只继续道,“不过散朝后陛下留了侯爷,昱王就直接走了,想来也是随口答应罢了。
”
如此,陶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