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薄薄的帘子,隔开了小楼与外面的世界,透过半透明的竹帘,既可看见外面的风景,又可免受风雪的侵袭。
地面上绘着的取暖法阵,和日夜不停燃烧的炭火,让小楼变得温暖如春,与外界仿佛两个世界。
杞女捧来一件厚厚的毛裘,披在荔的身上,说:“夫人,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但荔依然不动,不理。
自从醒来之后,回忆起自己所做之事,荔就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直在发懵中。
看着手上蓝紫色的血管,荔想,难道以后,每个月,他都要重复一遍,这样对姒族人摇尾乞怜的过程吗?
如果说之前,他还可以安慰自己,一直是姒族杂种的强硬逼迫,才让他作出违心之举;而今,却是他,主动邀请别人抚摸自己、坐上别人的大腿、请求别人插入自己……如此放荡淫乱,怕是族里最风骚的女人也比不过……
如坚冰一样冷硬的心,也出现了裂缝。
荔陷入了颓然之中,他如何能否认自己做过的事?
即使做再多反抗,姒族人的心里会不会这么想着都已经像一只母狗一样摇着屁股向我求欢了,屁眼都不知道被我操过多少回了,还装什么烈性?
不过一个贱奴罢了……
把他圈养起来,悉心照料,荔却宁愿他们仍像之前一样,将他当作一个异族的战俘,折磨或痛骂,因为受敌人之优待,才是战士所不齿。
杞女顺着荔的视线看过去,说:“夫人,这是星河……”
深黑色的夜空中,一条银亮的飘带横贯天际,星辰烂昭,四海穷极,极亮又极近,星河之中,垂落下来一盏盏明灯,仿佛触手可及。
在极北之地,因为气候干冷,天际高远无遮,星辰也极度璀璨,如数以亿计的钻石,嵌于黑色天宫之上。
杞女合起双掌祈祷:“这是天女在渡过星河,去寻找她的情人……三次星河之后,极乐之夜就会到来……”
荔却看见楼下站着一个人。
洹望向荔的眼睛,那里还是一片冰冷和仇恨,完全不似月圆之夜,抱着他直呼怕痛的样子。
有时候,他也会忘记,荔不过也是一个年轻人。
只是外壳的坚硬,保护了柔软的内腹。
于是,洹对沅说:“你去……和他说吧,要去嬴族。
然后……陪着他吧。
”
沅并不愿独占姜荔,虽然他很想这么做,他说:“大哥,今夜……轮到你了。
”
姒洹仍与姜荔对视着,微微笑了一下,说:“不,他现在……最恨的是我。
”
青年不肯吃饭,不肯喝水,他就强行掰开姜荔的嘴灌进去。
看到姜荔那双深深的眼睛里冒出怒火,他便说:“你可以继续顽抗,但我不介意……亲自喂你。
”也许是想起了上次用口唇哺药的事,青年眼睛里的火闪了闪,自己把药粥灌了下去。
就像是一种莫名的执着,荔已认定,入侵姜族的是他,要走姜萝的是他,让他被迫斩尾的也是他……而来到姒族之后的林林总总,也和他脱不开关系,总之,他是罪魁祸首。
而也的的确确,他是那个领头的人。
“告诉他吧,嬴族邀请了天下各族,也许姜族也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