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角袍衫。
怕被吹灭了,唐干引扯下身上的麻布衫子盖在灯上,又横过身用宽阔的脊背挡住田埂路上的寒流。
分明是照明的灯,却乌漆墨黑地被唐干引宝贝似地护在怀中。
华霜低低地朝几人问候一句,又略微福了福身子,然后便打着灯笼折返到来时到田埂路上去了。
云清澜一直目送着华霜单薄安静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夜雾中,才敛下眸子沉沉开口:“谁欺负华霜?”
想起休沐那日在华霜臂上看到的淤痕,云清澜微微扭过头,是冲着唐干引问的。
唐干引一愣,没想到他跟云青风居然还会有平心静气面对面说话的一天,想到这或许就是未来的“太子妃”,他心头生出几分怪异,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开口应她:“看不出来路,可能就是群地痞小混混。
”
怕在云青风面前丢了面子,唐干引顿了顿又挺挺胸脯,竟冷不防打出一声酒嗝,他面上窘迫几分,又紧接着道:“都是些小喽??,本将....属下一只手就应付得!”
说完这句唐干引就暗自叹了口气。
哎,输了。
想想去年二人还在北境棋逢对手,今日却要自称一句属下,可真是世事无常――可他云青风靠美色上位,胜之不武,也不算好汉。
唐干引不着四六地瞎想一通,眸光一转忽地看见自家主子正对着云将军暗送秋波。
那眼神楚楚动人,波光流转间的盈盈春波几乎能将人溺毙。
这不是他个大字不识的莽夫能看的。
唐干引心下一凛,也觉出自己多余,低低同秦朝楚告会一声,便抱着纸灯跑路了。
能让唐干引这等统领稷元全军的将军放下身段暗中保护郑老伯一家,不用想也知道是秦朝楚的意思。
云清澜又抬眼看向面前眉目温和的男人:“五皇子这是何意?”
秦朝楚微微一笑:“云小姐不是答应过郑将军,会替他照顾家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