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千帆过尽之后,你还在,真心不改。
萧不言从她眼中读懂了什么,心绪渐渐平稳下去。
没什么值得忧虑的,不就是想多在辛随身边待些日子么,满足她就是了。
毕竟一直没有母亲疼爱,好不容易才遇上个待她好的长辈。
可不知为何,心中仍蒙着一层不知因何而起的、不详的阴云。
他冷不丁道:“郎君可不能多要。
”
萧景姝被噎了一下:“应付一个就要累死了,我也没那个精力多要……不对。
”
她止住了话头,嘀咕:“我只要待我最好的那个。
”
于是萧不言体贴道:“时辰不早了,你快去歇着罢。
”
萧景姝白了他一眼,走向了自己的卧房,面色在转身的那一瞬变得晦暗不明。
但是萧不言,你会是我愿意要的人么?
男人的真心与真情都不可信,一个与自己的生父有血海深仇的男人更不可信。
即便你似乎与旁人不同,但我如今也不愿意去赌那个微乎其微的万一。
所以我的未来里会不会有你,全在你自己。
……
“听戏?”萧景姝错愕地指了指自己:“我去陪卫觊听戏?”
招待卫觊不应该是辛英或者辛茂的活计么?怎么落到她头上了?
辛随“唔”了一声:“是,就是你,卫觊在剑南的这些日子就归你管了。
”
萧景姝心中有些惴惴。
她是有接近卫觊的打算来着,可这个机会上门得也太过轻易了罢?老师是又看破了她的打算么?
“这又是一个人精。
”辛随道,“定然是透过昨夜宴饮看出我们以往我们府上不养戏班子了,才第一日就往那里头钻。
”
萧景姝道:“那玉容儿岂不是……”
“看到就看到了。
”辛随不甚在意道,“昨夜不让她露面不过是不想平添揣测。
卫觊又不是蠢货,自然不会信玉容儿真是个皇女。
”
她谆谆教诲:“你在卫觊眼里不只是剑南的人,还与萧不言有干系,是以你招待他时可以不用那么尽心。
”
萧景姝明白了自己的打算并没有被看穿,毫不客气道:“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什么剑南的机密,不会被他套话罢?”
辛随悠然道:“嗯,还是这么聪明……我这里有一本‘蛛’的秘密文书,你要看么?”
“老师您放心。
”萧景姝起身道,“我定然将他招待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