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楼正以为提灯熟睡时,颈下却渐渐湿润。
他屏了息,放轻声音,极小心地问:“怎么了?”
提灯不理他。
良久,方听道:“你不听我的话。
”
“我几时不听你的话?”
提灯又不应了,谢九楼只听得见细细的吸气声。
他半笑半哄着说:“你叫我不许近火,我便不近,叫我不许伤着自己,我也不伤。
你要我如何,我便如何。
我是这世间最听你话的,旁的再找不出第二个。
你怎么还平白污蔑起我来了?”
提灯放在他腰间的手游走到后背,放在那儿,掌心贴着谢九楼的衣裳,谢九楼觉得那块地方温温热热的。
提灯说:“别把后背留给别人。
”
“好。
”
“别受伤。
”
“好。
”
“别一声不吭就走。
”
“好……都好。
”
谢九楼答应了,又问,“那你呢?”
提灯在他颈窝蹭了蹭,又不吱声儿了。
谢九楼后仰着看着天,扬起唇角,眼睛弯了弯:“我说你这个恶霸怎么只许我听你的,就没你听我的?我不听,就寻死觅活威胁我,还故意掉泪珠子给我看。
天地间没你这么不讲道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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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虎我呀,今天就要背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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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二人一夜无话,次早天亮,正卧眠树下,就听鹤顶红由远及近喊过来:“亏我们找了一夜!你俩倒好!在这儿睡得不知姓什么了!半点不叫人省、省、省……”
被吵醒的巨虎从树后缓步绕上前来,脊骨耸动,打了个呵欠。
鹤顶红动了动唇,几个箭步原路退出几丈远,躲到了楚空遥背后。
鸟怕猫,自古如此。
楚空遥笑着抬手往后护了护,瞧那老虎右眼上已糊了一团黑红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