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被挖了。
“睡醒了,也该下山了。
”他冲树下二人道,“这畜生倒让你们收拾得服帖。
”
提灯一面起身,一面斜乜那老虎:楚空遥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这畜生还没处决。
老虎佝着脑袋往谢九楼腿边上挨。
谢九楼正给提灯拍完后背的泥灰,这会子大腿贴过来一个热乎的身体,便随手在老虎顶上薅了两下。
提灯说:“先走吧。
”
众目睽睽,也不方便拿它怎么样。
下山路上,鹤顶红先凑过去:“提灯,昨儿那光是怎么回事?”
提灯低着眼,装不明白:“什么光?”
“就昨儿,”鹤顶红说得兴起,“你去找谢九楼那当头,林子里冒出一把光来。
嚯!地皮都哆嗦掉一层灰似的,不是你捣鼓的?”
提灯摇头:“我没见着。
”
“怎么会!那光只要在山上的都能……”
鹤顶红话没说完,提灯转身要去挨着谢九楼。
才一扭头,方晓得谢九楼旁边,那老虎竟已跟了一路。
谢九楼也不吭声,任它跟着。
提灯在他跟前顿住脚:“你喜欢?”
谢九楼抱臂,垂眸看着老虎,扬唇一笑:“还行吧。
”
提灯便盯着老虎陷入了沉思。
“想什么?”谢九楼拉着提灯继续下坡,“是不是觉得能留它”
“留它的皮下来给你做毯子。
”提灯仰头,眼珠子似乎亮了一层,“如何?”
谢九楼:……
谢九楼扯了扯嘴角,委婉道:“时令未至,过冬再说吧。
”
提灯一愣:“过冬?”
“是啊,过冬。
”谢九楼并未注意到提灯神色,只踏上前方青葱山路,悠扬道,“今年冬天,若陪你在娑婆界过,便能一起看雪了。
”
无界处没有春秋,谢九楼已三百年没见过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