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她擦干手,把头发重新绑了一下,随意地盘成一个丸子。
严慎说得对,她能做得很好。
今天没骑车,就算骑了,她这会儿没精神,疲劳驾驶也很危险。
这个点,轻轨站人不多,尤其市局附近这一站人流量一直都不是特别大。
时见微上车坐在靠边的空位。
车厢内很安静,广播报站提醒响起。
她打着哈欠,泪眼汪汪,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她潜意识里听见广播提醒,猛地睁眼时,发现坐过站了。
车厢里几乎空空荡荡,只剩下两三个人。
她抬头看向对面车门上方的大屏,前方到站是最后一站。
“……”给她个痛快吧,别活了。
时见微懊恼地闭了闭眼。
在最后一站下了车,深夜的风呼啸而过,几乎要把她穿透。
看着上方悬挂的时钟和列车信息,她已经错过了反方向的最后一列车。
八分钟前发的车。
掏出手机,她边出站边尝试打车。
等待五分钟没有叫到车,取消重叫,又过了五分钟,依旧没有叫到车。
有点烦。
出站口的天桥上风稍大,时见微来回踱步。
沉下心想了想,翻出严慎的电话。
页面停留在这里,她迟迟没有拨出去。
会很麻烦他吗?这么晚了。
但魏语晴和段非那群人这几天见首不见尾,电话打过去也未必能接通,她似乎可以心安理得地打给严慎。
如果他没接……
如果他没接,她只能报警,麻烦附近的同事了。
然后她明天一定会被市局的人嘲笑轻轨坐过站被警察送回家第一人。
公开处刑,丢死人了。
念及此,时见微毫不犹豫地打给严慎。
电话里的嘟声一下一下地敲在她的心里,咚咚咙咙的,打着鼓。
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