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人活在这个世上,是需要一些精神支柱的。
胡雨珊是外公的牵挂,也是他这十几年来的精神支柱。
这个精神支柱突然间没了,他漫长的人生,似乎到这一刻,才是真的尽头。
见她没哭,只是情绪有些低落,严慎在她旁边坐下。
“我没什么事,你别这么看着我。
”时见微盯着地面,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倔意,不想在他面前暴露任何脆弱,“我只是有点难过。
”
严慎的胳膊搭在器材横杠,歪头看她,低柔的声线含混着笑意:“小时法医,这么感性啊?”
时见微没有看他,依旧垂着脑袋,双目失焦:“我特别感性,泪窝浅,只不过很多时候理性占上风。
真相和结果最重要,但背后的情绪情感我忽视不了。
”
“共情力和同理心是难能可贵的能力。
”严慎的声音如同与周遭的疾风产生对冲,温和地让风缓下来,“当然凡事过满则亏,你有足够的理性能悬崖勒马,特别特别厉害。
”
他用了两个特别。
分明加重了语气,但他的声音放得很轻,耐着性子哄人的语调。
像旁边被风吹得晃悠的秋千,荡啊荡啊,就荡进了她心里。
咬了咬唇,时见微小幅度地别开脸。
到底是她太容易被哄好,还是这老狐狸太会哄人了。
盯着她的帽尖,严慎知道她心情好了些,直起上身:“你会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时见微下意识回了句:“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严老师看不出来吗?”
话落,听见他低笑一声,她清了清嗓子,“我当然会在意,我又不是那种酷女孩。
”
“不过我不自证,别人的眼光、外界的言论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和行为。
我只是会短暂的、小小的,难过那么一下下。
”
她的手缩在袖子里,伸出来一点食指和拇指,生动地比着“一下下”。
严慎挑眉,笑道:“收到已反馈,但不改?”
时见微笑盈盈地点点头。
下一秒,她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肯定和胡雨珊有关。
不然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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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突然问她这样一个问题,毕竟她最近没有遇到什么非议。
“你是不是怀疑,胡雨珊遭受过精神暴力?”
严慎嗯了一声:“上午找我那女孩儿是胡雨珊的室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