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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国土之内,布政使乃地方三品大员。
故而这日章家小儿子成婚,章府齐聚了央都大半的官吏、世家、本地豪绅。
红毯从府内铺到府外,四下人声喧杂,鞭炮和唢呐声齐鸣交响,的确是难得的热闹场合。
被牵着手步入仪门,薛窈夭没有四下张望,人潮却有一瞬短暂的静寂,随即喁喁私语声弥散开来。
“那是……北境王?”
“能请来北境王为坐上宾客,章家这回可是有脸面了!”
“北境王身边那女子……?”
不怪有人纳闷,毕竟从未听说过北境王娶妻成婚。
倒是曾经有幸随夫君赴过澜台夜宴,且对薛窈夭尚有印象的极少部分世家女眷,纷纷目露讶异之色。
“她身上穿的,可是王妃制服?”
“大周有制,普通女子不得着孔鸟、凤凰、牡丹等图案,便是边缘绣纹也不得。
可那姑娘被北境王牵着手……身上绣的是金翅凤鸟?”
其实这件事,薛窈夭自己也觉不妥。
但江揽州执意要她这么穿。
换个人私藏罪臣之女,只怕会将她囿于后宅,轻易不得抛头露面。
但是江揽州,这人骨子里显然嚣张至极。
他非但予她自由,万众瞩目。
也是后来薛窈夭才知,他更还在拿她“钓鱼”。
“有点远呢,乍看像是了。
”
“听闻这世上除皇后娘娘,便只尊贵如东宫太子妃,又或皇室亲王的正妻王妃,才可穿这三类绣纹。
”
“无论如何,北境王既将她这般招摇地带出来,那她便是货真价实的王妃。
就是这身份,你们可有人知晓她是哪家贵女?”
“看那颜色气度,不像普通女子,倒像是皇城里娇养出来的郡主公主似的……”
丰盈的脸颊,清透的肤光,外加本身明眸皓齿,尤其额间那一点赤色花钿,衬得她整个人光彩夺目,仿如一朵含苞盛放的绚烂刺玫。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也不外如是了……”
自幼习惯了众星捧月,薛窈夭并无半分拘谨,只是此番场合,“殿下,还是该戴面纱的,今日的主角是新娘啊。
”
美不是她的错,但这种特殊日子,若抢了新娘风头,便多少有点不厚道了。
人生地不熟,江揽州未让她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