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此”
立在阶前,樊公公挺直了腰板,拉长的声音尖细又高亢。
伴随这道圣旨宣读完毕,北境王府的下人们皆是齐刷刷看向薛窈夭。
少女跪在地上,恍觉这日的太阳雪好像越来越大,晃得她不由有些眼晕。
先前马车上时,她还在庆幸只是皇城来了圣旨,并非自己和江揽州的事情被人走漏至京中,然而......
赐婚?
正妻?
关瑜妙?
那个少时与她有不小过节,还曾在流放路上不许役差们给薛家女眷下镣铐,以致于短短五日下来,薛家一连死了三个人的关瑜妙?
薛窈夭怀疑自己幻听了,一时竟有些头晕目眩。
直到江揽州已然接旨起身,还顺手拉了她一把。
樊公公的声音也近了许多:“奴先在这里恭喜王爷了!”
“不过王爷,那关家姑......不,是未来的北境王妃,因不适央都气候,近两日染上风寒,恐以病气冒犯王爷,故未得亲至。
”
“眼下人在官署里歇着,医师和婢女们都在小心伺候着呢。
”
要樊公公理解,关瑜妙此番北上,原以为自己顶多就是个侧妃、妾室,结果中途有变,天家又一道圣旨追加下来,竟让她一跃成了准北境王妃。
她近两日的确是病了不假,但隐隐拿乔,盼着北境王知情后派人去关切探望,又或将她从官署移至更好的居所,恐怕也是真的。
不过到底往后就是皇妃了,樊公公自然也不敢怠慢,将人意思传达后又告知江揽州,说那批由天家特派的官员们皆已经行在途中,大概多久能抵达央都云云。
这之后,樊公公才试探地,语气颇为恭敬地问了一句:“这位贵人......是?”
指的当然是薛窈夭。
此刻的薛窈夭狐裘在身,兜帽罩头,更有面纱遮脸,几乎只露一双眼睛来。
一众宫人和樊公公当然都没认出她。
旦见那狐裘通体纯净,无任何杂色,袖襕与门襟处皆织灿灿金纹,领上更镶宝石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