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台大殿?”
“是府上来了什么客人吗?”
时至今日,算起来也快大半年了。
好歹被唤了这么久的“北境王妃”,薛窈夭自然清楚澜台地处王府西边,临水榭,专用来开设大型宴事,或会见重要宾客。
辛嬷嬷:“老奴也不清楚呢。
”
“传话之人只说了是王爷亲口吩咐,还说了不用特地妆扮,披上王爷的氅衣即可。
”
为何要披上江揽州的氅衣?
心有疑问,但这显然只是件很小的事,那日接旨已有的经验告诉薛窈夭,服从即可,否则指不定就又哪里惹到他了。
于是嗯了一声,“既不用特地妆扮,那便出发吧。
”
她事事顺从,乖得不像话,却失了几分真实。
辛嬷嬷总觉她在刻意压抑什么,和王爷近两日的状态如出一辙。
。
出了樾庭,一路往西。
入目的亭台楼阁皆被雪色覆盖,薛窈夭身披大氅,手抱兔绒汤捂,一头柔软墨发披在身后,以发带系尾,头顶仅一支焰绯色宝石珠钗,面上未施任何粉黛。
然而依旧是芙蓉为面,秋水为神。
由于肤色白腻,身材高挑又婀娜姣美,她即便披的是江揽州的墨狐大氅,也非但不显半点老成,反而犹似夜色裹娇花,有种出奇的华丽瑰艳之感。
尤其灿灿日光洒落她鼻尖,扬在风里的发丝都像被镀了一层耀目金色。
“王妃。
”:
“见过王妃。
”
“给王妃请安。
”
即便有天家赐婚旨意,然而习惯难改,一路上看到她的扫雪丫鬟们朝她见礼,口中依旧唤的是王妃。
轻点下颌,薛窈夭懒得一一纠正了。
此番她出发得快,原是不想怠慢江揽州半分。
怕雪天路滑,她更多注意力也都在脚下,没料到穿过园林后迈上朱漆廊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