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颔首,牵着马儿往里行去。
守城大爷注意到他从袖袍中,伸出?的一只手腕上有烧伤。
师知苧赶来得及时,府衙正拿着笔,欲要在她?之前所居住的房屋划横拆除。
从衙门拿到崭新的房契,师知苧前去驿站牵马。
刚至驿站,她?便看见牵着马,迎面而来的青年。
青年身着的玄色衣袍如流风回雪。
风将他头戴的兜帽吹落,一头银白的发用明月簪半挽,清冷似松雪停驻。
她?神情还未曾将警惕浮在面上,他便错身而过,连目光都未曾在她?身上停留过。
师知苧乱跳的心骤然恢复如常,转身沉默地看着那戴着面具的青年,看他将牵着的马儿递给驿站小二。
那身量与顾蕴光如出?一辙,甚至连眼神都像极了当年初见时的模样,清冷倨傲,似世?间万物都难容他矜贵的眼中。
看他第一眼,她?险些以为是顾蕴光又后悔了,所以跟着前来要将她?抓回去。
但?她?仔细地打量这气?度矜贵的青年,又觉得与顾蕴光不像。
他银白的发丝如白雪覆满头,面对而望时,他也如看看陌生?人般,如常的将视线掠开。
在青年将马儿交给驿站小二时,她?甚至还留意到他手腕有大面积的烧伤,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隐有几缕欺虐美感。
究竟是不是他?
师知苧立在原地没有走,目光自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他。
而背着她?的顾蕴光垂下头,凝望抑制不住颤抖的手,克制着不要回首。
也要压抑翻涌叫嚣的心,伪装成沉正常的模样。
他不想吓到她?。
只是想守在她?的身边,能?看见她?过得好便行,哪怕一辈子当个陌生?人也无?甚关?系。
“客官,你几日前来取马?”小二询问的声音传来,将他的思绪打乱。
“暂且先放半月罢,我乃阒关?前人,来云都寻亲,寻到便走……”他将嗓音压下,透着几分温和。
顾蕴光能?明显感受到他背景、来路说出?后,她?似松下一口气?,将视线移开了。
耳后响起脚步声,他失神地凝望前方,紧握住缰绳,小二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