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又严肃几分。
“大侠有事好商量,别动手啊……”张景辰到底只是一介书生,被我几下表面功夫唬得快要哭了,丧着一张脸,“有是有,但不在我这儿。
”
“在哪?”我装腔作势地皱起眉头,提高了声音。
“我、我也不知道啊。
”
“嗯?”
“我娘说我小时候不懂事,偷偷解下来送给别人了,这一只本来是留给我弟的,但我弟胎死腹中,后来就给我戴了。
”
“送给谁?”
“这、这……我也不清楚。
实不相瞒,我开窍晚,长到七八岁才开始记事。
”
我不予应答,拽着他脖上红绳的手不自觉又多用了一份力。
“呜呜呜大侠饶命!”张景辰这下直接干嚎起来,“我是真不知道啊!我娘没给我说多少,这么多年过去也没见到谁戴的貔貅和我一样,你杀了我我也说不出来呐呜呜呜……”
最近的那个书堂有几个书生听到了动静,从窗户探出头来,我有些无奈地收回了手,把张景辰拉到大树遮挡住的角落:“闭嘴。
”
“……哦。
”
“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去、去年。
”
“再之前呢?有没有来过?”
“每隔三年,会随爹娘来这边的表姑家拜年,小住几日。
”
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明显。
“那苍恒一百零九年呢?”
苍恒一百零九年,就是九千岁口中的十六年前,那一年,我与张景辰都是七岁,我在宫中,他在宫外。
“我算算……一一二年我十岁有来过,按理说,一零九年也……”
张景辰掰着手指数。
我闭了闭眼,压着胸中那团浊气,转身就走。
答案已经无比接近先前的猜想,但最关键的线索还是模糊不清,张景辰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问不出什么多余的东西,若还想查下去,想来唯有去到乌石县找当年的养父母求证。
“诶诶诶!这位大侠!你真的不要赔偿了?说好了啊?”
张景辰的声音在背后追上来。
那一刻,我也不知自己从何生来一股怒气,顶得我冲动异常,猛一转身,抓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你究竟认不认识厉钦?”
“厉钦?谁?”
收获一张茫然的脸。
是了,如果他连玉坠的事情都没有印象,便更不可能记得厉钦,这个答案对我来说一点都没有价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妄图借势将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绪排出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