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洪锐就真的死在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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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转绿灯的时候,手机又震动起来。
他早就把傅玉致拉黑了,但跟几年前的情形完全一样,他拉黑了一个号码,很快另一个号码又打了过来,傅玉致可能买了一堆新号,坚持不懈地想要一个答案。
唐奕川一直记得,法院宣判之后,被害人长吁一口气,傅云宪起身与审判长、审判员一一握手,谈笑寒暄,不难想象除了法庭上的唇来舌往,法庭外他也使了不少劲,反正国家正在打黑,案子判成这样,人人都会满意。
但是当他走出法庭,他又看见傅云宪在走廊尽头的暗角,一个人靠在墙上吸烟。
法庭纪律规定,案件审理时全员不得吸烟,但这个男人烟不离手,一口接着一口,浓重的烟雾遮掩着他英俊的脸庞与紧蹙的眉头,他的表情相当奇怪,好像邪恶与悲悯同在,十分荒诞。
傅玉致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唐奕川又一次没接。
因为同父异母的关系,他很晚才知道傅玉致就是傅云宪的弟弟。
他所认识的傅玉致,皮囊花哨,真心滚烫,一直没皮没脸没心机。
只要他再费点心思与傅玉致周旋,那傻小子没准儿真能把他哥卖了,何必还让洪翎编着故事接近傅云宪,费时又费劲。
但唐奕川最终还是决定分手,冷酷决绝,不留一点余地。
刀不快,麻却够乱。
他怕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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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拨一拨的律师来探望傅云宪的伤势,傅云宪都见烦了,后来索性让文珺一律挡出去。
不过凡事因人而异,这天病房里来了最大腕的一位,张仲良。
跟着张仲良一起来的是他的秘书,名叫小景,鲜桃似的小姑娘,一进门就甜甜喊一声,傅爷好。
她是带着花来的,没让文珺搭手,自说自话地就把文珺刚刚插上的百合与康乃馨给换了,非说,花是鲜嫩的好,这放久了的,都蔫了。
说完还瞥文珺一眼,眼里狼烟一片,火药味来得莫名其妙。
这种不知天高地的小姑娘文珺见得多了,一点没放心上,说了声“张律您慢坐,我先出去一会儿”,就走了。
这些年多少这样的小姑娘,或图傅云宪的人或图他的地位,飞蛾投火似的扑上来,到底没一个能撬动她在君汉的地位。
“咱们傅律这会儿该称一声‘傅英雄’了?”张仲良打趣他。
“别笑我。
”傅云宪丢了一根烟给张仲良,自己往嘴里咬进另一根,取打火机点燃。
张仲良近五旬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