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她是第二次听。
上一回时值春日,是她的大喜之日;
这一次时值秋日,是她决意斩断一切的日子。
她与他,元月与杜阙,终将在遍地荒芜中,一别两宽。
“……杜阙,好久不见。
”她迎着他的饱含思念的目光,缓缓道。
他的思念,向来都是有声且滚烫的,如他的拥抱、他的触碰、他的亲吻一般。
但杜阙无从得知,积极回应着他无边爱意的元月,心中正算计着离开的日子,正为永永远远摆脱这个噩梦而欣喜若狂。
她予取予求的态度,是因对各奔东西的渴望而起。
期盼、雀跃短暂地取代了恐惧、怨恨,同时让她再次取得了他的怜惜与宠爱,替她接下来的逃亡提供了最有利的条件。
“阿月,你终于肯与我同床共枕了,对吗?”缠绵良久,杜阙终于愿意施舍与她尽情呼吸的机会。
元月背靠院里那颗梨树,双臂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垫脚以唇贴上他的耳垂,吐露缕缕兰息:“别急。
你忘了,我们……来日方长。
”
言罢,收拢气息,趁他错愕之际,双手一推,脱离他的桎梏,笑着回房。
一进屋,撞上面红耳赤、埋头不语的缀锦,元月心下了然,近前点点她的后脑勺,温声道:“又哭了?”
缀锦卖力摇着头,滴在衣摆上的泪珠子却出卖了她。
“不必替我委屈,我没什么可委屈的。
”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饭,元月坐定,“你与其哭哭啼啼,不如快些把泪擦干,莫拖我的后腿才是正事。
”
她拿筷子夹了块儿鱼肉放到一只空碟子里,推向对面,然后用指甲敲桌示意:“一块吃吧。
折腾什么也别折腾吃的。
”
饭毕,元月梳洗利索,换上寝衣单手支着头歪在榻上,眼睛时不时往窗外瞟。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