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秋问她:“你今天是不是还没有吹过蜡烛?”
沈清慈早就以加班为由推了跟家人的聚餐,她不喜欢这些小仪式,徒有其表,按着指定的步骤进行到最后一步,但是真的生日快乐了吗?
似乎没有。
倒也没有不快乐,所以没有必要去进行。
但是现在湛秋问她,她还是回了:“是。
”
湛秋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与她一起坐在车后排,将盒子拆开,是个小而精巧的一个苹果状绿色小蛋糕。
湛秋也是才看见实物,作为送礼人自己却先“哇”出来,眼冒星星地看着奶油蛋糕。
“好可爱,沈清慈,你的生日很好记哎,平平安安,根本忘不掉。
”
沈清慈一顿,不知道“忘不掉”是好事还是坏事。
湛秋把仅有的一根蜡烛插上去,点燃,“你来吹蜡烛许愿吧。
”
说着开始唱生日快乐歌,中文、英文结合,唱得很有湛秋风格,散漫随意却又恰到好处地在调上。
开了一半的车窗外有积雪照映出的寒光,车里开了几盏照明灯,烛光在其中摇曳,照得湛秋的脸半明半暗。
她的歌声让人放松愉快,沈清慈忘记了仪式感让人无聊的观点,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许愿。
脑子里很空,耳边是湛秋的声音,眼前是湛秋的脸。
她很想许些“来年暴富”“事业有成”这样世俗的愿望,但是很难去组词,从始至终都想着湛秋。
没有办法,因为湛秋在她眼前。
因为湛秋送了她太多太多礼物和心意,每一份都热腾腾,都直接摆在了她面前,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不管她要不要,也不管价值,她回赠什么,湛秋送出来就满足了。
她吹了蜡烛,睁开眼,看见湛秋温润的面容,含笑看着她,似乎在猜她的生日愿望,眼睛一秒也没离开过她的脸。
她在这一秒内屏住呼吸,心跳却越来越快,直到她被翻涌而来的潮汐扑倒,跌入海底。
她现在理解了,为什么海洋一样的装置艺术会在展厅正中间,占据那么大的空间。
两个人对视之后,跌入无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