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从未直言,心中却再不喜不过。
知子莫若父,他怎会不知晓,自己的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三分秀美外貌随了早逝的元后,而七分心肠……却是生生像足了皇帝。
温和为表,城府在内,皇帝时常看着长子,只觉着便像是看到了少年时戒急用忍、含而不发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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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楚是被皇帝娇宠大的,他膝下又仅有元后所生的这两个孩子,储君之位,便只能落到长子的头上。
难道百年之后,这九五之尊之位,不是传给太子?
他又为何小小年纪,便心思深沉,待人接物滴水不漏,博得整个帝京的称赞,这恢弘皇城,上至庙堂,下到朝野,竟没有一人对他有微词。
皇帝心中当真是恨到了极致,看着死不悔改的长子,心里怒气瓢泼。
便是跪在地上,太子的脊背也挺得笔直,肩膀支楞楞的,孤兀着。
皇帝冷冷道:“你可知错?”
便是再恨,百年之后,他的位子也只能传给这不肖子。
倘若太子肯承认是鬼迷心窍,又或者出声解释,皇帝不是不愿意揭过这茬儿去。
太子不过有片刻迟疑,却像是下了极大决心,垂着头,低低道:“儿臣……不知。
”
一刹那间空气死一样的寂静,难堪的重负笼罩了这床前天地。
一股邪|火胸中烧,皇帝再也按捺不住,一脚便踹倒了太子。
跪在地上的人撞在坚硬的木床上,一声闷哼,却惊醒了正坐在床上的那个人。
少年咿咿呀呀了一声,犹带水汽的目光湿漉漉的划过,又是好奇又是茫然。
雪玉一样的肌肤上泛着潮红,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皇帝看着一旁早已空空如也的牙雕酒壶,一时间全然压不住怒火。
谁不知道,楚王的酒量,是三杯酒倒的,一壶美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