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叫厨房做些清粥小菜,垫垫肚子。
”
琼琚听了,面上有一瞬的停滞,下一刻就恢复如常,笑着说好,引着人退下了。
月圆笑了笑,进了屋子。
这里虽说是她的住处,可从前她日日腻在娘亲的屋子里,那里才是她长久的居所,她静下心在屋子里站了半晌,提脚出门。
“姑娘不歇在这里?”冰桃正铺床,见她出了门赶忙追了上去。
“我要去我娘屋子睡。
”月圆一边走一边说,她脚步迈得快,听见冰桃在后面追的喘气,又把速度放慢下来,“冰桃,你若走的辛苦,不必陪着我。
”
冰桃的脸上显出了难色,思忖了片刻还是扶上了月圆的手臂,同她一起向前去。
“奴婢只是说话费劲,走路没什么大碍,姑娘从前在外头,奴婢不能尽忠,如今回来了,奴婢拼死也要伺候好姑娘。
”
月圆闻言,顿住了脚步。
“我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拼死了呢?”她看向冰桃,夏日的衣衫单薄,冰桃露在外面的手腕有一块紫红,见姑娘看来,冰桃就把袖子向下拉盖住了,低垂下眼睫。
月圆看着她的眼睛,就把她手腕上的袖子掀上去,果真看见大片的淤青淤紫。
冰桃见瞒不住了,索性说了,“我爹打的。
”
月圆想到除夕那夜窦三齐匆匆赶来西门,接冰桃进去的无礼又冷漠的神情,也是明白了些什么。
“走吧,跟着我好歹不会挨打。
”
冰桃点头跟上姑娘,主仆二人很默契地没有提起除夕在大驯象门遇险的事,趁着夜色拐出了院子。
“夫人出事之后,姑娘很快被撵了出去,老爷就叫人封了夫人的屋子,一直到去年除夕夜,老夫人说家里要改换一新,有个新气象,就叫人来拾掇夫人的屋子,打算重新布置了,给老爷新纳的妾室住。
”
月圆一听心都紧了起来,她一直想回一枝园,就是是为了翻找娘的旧物,找出她因为当年年纪小、被愤怒冲昏头脑而忽略的信息,若当真被父亲的新妾室住了,那恐怕就留不住什么了。
冰桃摸了摸月圆的手,安抚道:“宜舒姑娘,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