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娘想了想,放下银匙,“阿姊,我知道一样稀奇的宝贝,保管能胜过赵二娘的波斯水晶碗。
”
李令月噗嗤一笑,没把裴英娘说的话当回事。
裴英娘绕过书案,爬到李令月身边,摇她的胳膊,“阿姊,我不是哄你玩的,只要你借几个工巧奴给我,我一定能做出一样稀罕的宝贝来!”
李令月难得被人歪缠撒娇,心里顿时软绵绵的,刮刮裴英娘的鼻尖,“好好好,回头我让昭善领你去内侍省,让她给你挑几个工巧奴使唤。
”
裴英娘微微一笑,今年的樱桃宴,赢的人肯定是李令月。
这时,廊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上官女史低头走进内殿。
行礼的时候,她的头一直埋得低低的,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
等她走到书案前,不得不抬头时,裴英娘看到她高高肿起来的脸,原本是一张清秀面孔,现在青青紫紫,不堪入目,双眼肿成一条细缝。
李令月倒吸一口凉气,正想开口询问,昭善小声为她解惑:“公主,上官女史口出狂言,触怒天后,原本应该关进女牢的,天后格外开恩,只命人略示惩戒,仍然让她担任女史之职。
”
李令月觉得上官女史很可怜,“她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不换个人?”
昭善道:“是上官女史自己坚持要来的。
”
李令月叹息一声,摇摇头。
上官璎珞察觉到太平公主目光中的同情和怜惜,冷笑一声,挺直脊背。
她不需要太平公主的同情,她是上官仪的女儿,绝不会向武皇后低头。
她努力忽视脸上的疼痛感,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怒视裴英娘。
狐假虎威、认贼作母的永安公主,这时候应该得意洋洋,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然而,她没有看到耀武扬威和幸灾乐祸,永安公主低垂着头,正专心致志地在摊开的雪白卷纸上写着什么,根本不在意她脸上的伤痕。
上官璎珞眼光暗沉,手指紧紧掐着书轴,感觉脸上愈加火辣辣的。
散学后,李令月拉着裴英娘回自己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