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随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的伤在腿上,行走间难免有牵扯到伤处,疼得嘴唇都发青了,凭着最后一丝毅力才强忍着没有昏过去。
过来开门的是个扎着蓝花头巾的妇人。
麦色皮肤上沾着一团雪白的面粉,她起初只是隔着条门缝,十分警惕地打量着冯妙瑜两人,待冯妙瑜说明情况后,她又来来回回把两人扫了好几遍,见两人衣着谈吐皆是不俗,并不像是盗贼无赖之流,她才打开门让两人进来避雨。
事实证明,冯妙瑜的抉择还是很明智的。
他们前脚刚刚进了屋里,后脚滂沱大雨倾泻而下,蒙蒙的模糊了山影。
那好心的妇人又帮着喊了郎中过来,此地近山,农户多以打猎和采卖山货为生,那郎中处理起外伤可谓得心应手。
银钱都在翠珠身上,冯妙瑜就摘了耳坠和手镯塞到那妇人手里。
那妇人再三推辞,最后还是没能拗得过冯妙瑜的固执。
“这太贵重了。
娘子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就是随手帮个忙的,这人活着,谁没有需要别人帮衬一下的时候?我家男人以前不小心摔断了骨头也是这样过来的……”
也不知道翠珠阿玉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甩开那些杀手到安全的地方?随行的便衣侍卫可有伤亡?
那妇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冯妙瑜心里一直记挂着另一边的情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那妇人却误会了,她眯起眼睛笑了笑,突然伸手搡了冯妙瑜一把。
“田郎中的医术很好的,不会把你家男人看坏的。
你既然这么担心,就进去看看吧,这会人应该醒着。
我去给你男人找件换的衣裳来,我瞧他和我儿子身形差不多,应该能穿的下。
”
冯妙瑜闻言微微一怔。
她张了张嘴,本想解释说她与谢随并非夫妻,可话到嘴边却又吞回了肚子里。
她和谢随明显不是兄妹,一男一女,被误认为是夫妻也不奇怪。
可如果解释说不是夫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