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事。
”蒋则鸣思忖了片刻,说:“恐怕是记事的官吏漏了此事,公主知道的,工部事多,也不是事事周全,不过这回事情了结后,本官定将这些记档再细细整理一遍,查缺补漏嘛。
”
程慕宁只笑看他,没有立即应话。
蒋则鸣这些年实则只空挂了一个尚书的名头,工部内里那些腌臜事他不是不知道,他是不想管。
坐到这个位置的人,不可能没点察言观色的能力,程峥与许敬卿武德侯的关系,程峥对工部睁只眼闭只眼的态度,蒋则鸣要想保全自己,只能装傻充愣。
他也的确成功了,且看许敬卿在工部大动干戈,还没换掉他这个尚书便可见一斑。
然而长公主揣摩审视的目光太压人,蒋则鸣被她盯得久了,脸上那游刃有余的神态也一时有些绷不住。
正当他要开口缓解僵局时,只闻身后传来骚动,程慕宁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也略有松动,蒋则鸣刚一转头,就见裴邵迈了进来。
蒋则鸣又是一吓,竟这么快。
他忙拱了拱手说:“殿帅来了,公主在我工部遇刺实乃我等疏忽,明日早朝我定亲自向圣上请罚,眼下这人,还要烦请殿前司细细审问。
”
态度简直不要太好。
然而裴邵却没有理他,他径直看向程慕宁脖颈间的划痕,然后转向周泯。
周泯动了动唇,脸色难看地垂下了头。
裴邵面上看不出情绪,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把人押下去,自行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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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泯作为殿前司拨给公主府的将,近身护卫竟还能让人把刀子靠近公主的脖颈,这不是工部的疏忽,而是他的疏忽。
这样大的错误,裴邵虽没具体说怎么罚,但作为裴家的人要有自觉,少说也得挨上五十棍才算得上领罚。
他不敢为自己辩驳,应声便押着刺客下去了。
程慕宁起身,看向周泯的背影说:“其实事发当时我让他去隔壁值房请了蒋大人,他这才没能及时拦下那人。
”
被点到名的蒋则鸣转过身,想了想说:“的确如此”
“他是侍卫,天塌下来也得跟在公主身边。
”裴家冷然道:“什么差事该应什么差事不该应,他心里得有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