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当真是出神入化,即便是程慕宁这种自幼请宫里的画师学过画的,也自叹不如。
而他只不过是八岁大的孩子。
有这样的才能,倘若好生栽培定能有所造诣,只是可惜了生在许家,是个庶子。
程慕宁向他道谢,想了想,身上却没什么适合送给他的,于是道:“下回,下回给你带糖。
”
许淙不爱吃糖,但也乖乖躬身应下。
程慕宁问他要不要留下用饭,许淙看了眼裴邵,摇头退下了。
程慕宁让银竹将画卷收好,却在即将松开画时倏地一顿。
裴邵见她看得入神,不由问:“看什么?”
“人。
”程慕宁将画摊在桌前,指着那斜对面茶肆窗边的人说:“像不像咱们的新科状元郎,闻嘉煜?”
……
正如裴邵所说,工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程峥翌日就召见了许敬卿。
许敬卿从御书房出来时的脸色并不好看,恰巧碰上去崇圣祠督工的闻嘉煜。
出了南山行宫的事,闻嘉煜去崇圣祠的频率更高了,旁人见了也理解,毕竟眼下工部的差事,都被人盯着紧呢,一不留神再犯点错,只怕连头顶的乌纱帽都难保。
闻嘉煜道:“圣上这是说了什么,许相脸色这样差?”
许敬卿捏了捏鼻梁,昨日得知了工部的事他便隐隐不安,果然程峥今日就疑心他为了阻止公主查办工部才派人行刺公主,仿佛自打程慕宁回京后,行刺公主这项罪名就牢牢刻在许敬卿的脑门上了。
这种有口难辩让许敬卿郁结于心,????但他没有回答闻嘉煜,只是问:“昨日行刺之人,禁军审过之后可有招供?”
闻嘉煜摇头,说:“他坚持声称是自己所为,这样反倒愈发像是受人指使的。
”
许敬卿闻言更是捏紧了拳头,近日这发生的一连串,总觉得暗地里有人在推他。
临到宫道,他顿步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务必要牢牢盯紧了公主,之前交代你的事便先放一放,这阵子盯着工部的眼睛多,不要让人拿到了把柄。
”
闻嘉煜珍郑重其事地应了是,拱手目送许敬卿离开。
许敬卿此前一直在考察他,并未真的吩咐他办事,但这阵子工部动荡,眼看他在工部的人手一个接一个地折了进去,这才有心重用他,倒是也交代了一两桩让他帮着掩藏纰漏的私事。
闻嘉煜站在原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