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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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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当真是出神入化,即便是程慕宁这种自幼请宫里的画师学过画的,也自叹不如。

     而他只不过是八岁大的孩子。

     有这样的才能,倘若好生栽培定能有所造诣,只是可惜了生在许家,是个庶子。

     程慕宁向他道谢,想了想,身上却没什么适合送给他的,于是道:“下回,下回给你带糖。

    ” 许淙不爱吃糖,但也乖乖躬身应下。

    程慕宁问他要不要留下用饭,许淙看了眼裴邵,摇头退下了。

     程慕宁让银竹将画卷收好,却在即将松开画时倏地一顿。

    裴邵见她看得入神,不由问:“看什么?” “人。

    ”程慕宁将画摊在桌前,指着那斜对面茶肆窗边的人说:“像不像咱们的新科状元郎,闻嘉煜?” …… 正如裴邵所说,工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程峥翌日就召见了许敬卿。

    许敬卿从御书房出来时的脸色并不好看,恰巧碰上去崇圣祠督工的闻嘉煜。

    出了南山行宫的事,闻嘉煜去崇圣祠的频率更高了,旁人见了也理解,毕竟眼下工部的差事,都被人盯着紧呢,一不留神再犯点错,只怕连头顶的乌纱帽都难保。

     闻嘉煜道:“圣上这是说了什么,许相脸色这样差?” 许敬卿捏了捏鼻梁,昨日得知了工部的事他便隐隐不安,果然程峥今日就疑心他为了阻止公主查办工部才派人行刺公主,仿佛自打程慕宁回京后,行刺公主这项罪名就牢牢刻在许敬卿的脑门上了。

    这种有口难辩让许敬卿郁结于心,????但他没有回答闻嘉煜,只是问:“昨日行刺之人,禁军审过之后可有招供?” 闻嘉煜摇头,说:“他坚持声称是自己所为,这样反倒愈发像是受人指使的。

    ” 许敬卿闻言更是捏紧了拳头,近日这发生的一连串,总觉得暗地里有人在推他。

    临到宫道,他顿步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务必要牢牢盯紧了公主,之前交代你的事便先放一放,这阵子盯着工部的眼睛多,不要让人拿到了把柄。

    ” 闻嘉煜珍郑重其事地应了是,拱手目送许敬卿离开。

     许敬卿此前一直在考察他,并未真的吩咐他办事,但这阵子工部动荡,眼看他在工部的人手一个接一个地折了进去,这才有心重用他,倒是也交代了一两桩让他帮着掩藏纰漏的私事。

     闻嘉煜站在原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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