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那瘦弱野梨树上,最大一颗果子。
……
“师尊?师尊?”
云沉岫顿了顿,抬起眼。
面前是脸颊还有泛红的解离之。
他好奇问:“师尊想什么呢?”
云沉岫不语。
他烧退了大半,眼瞳亮亮的,笑道:“我猜师尊一定在想我。
”
云沉岫一怔。
解离之哈哈笑,抱着云沉岫的腰,埋到他怀里撒娇,“被我猜中啦!”
云沉岫身体僵住:“……”
解离之经常与父皇这样撒娇,是以没察觉不对,磨蹭一会儿,很不好意思说:“又麻烦师尊照顾我。
”
云沉岫硬生生压住紊乱的心气,没有瞧他,望着琉璃窗外的弦月,摇头淡声道:“不麻烦。
”
解离之疑惑:“师尊耳朵好红……师尊也染了风寒吗?”
怀里人抱着就罢了,还不安分,扭来扭去。
云沉岫闭了闭眼,眉心菱形痣深红如血,半晌,他忍无可忍,运功压住燥热的心火,沉声道:“解离之,从我身上滚下去。
”
解离之有恃无恐,又蹭蹭云沉岫的衣襟,他没有束发,黑发像溪水一般落在肩头,他眉眼弯弯:“我不。
”
云沉岫训斥道:“像个蛆一样,成何体统!”
解离之才不怕他:“那我就不。
”
又贴着他,像小狗一样嗅来嗅去,“师尊身上香香的。
仙人身上都会这样香香的吗。
”
“……”
云沉岫又望着窗外月光,默然半晌,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道:“是沉香木。
”
他这样说罢,却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
云沉岫低头一瞧,少年伏在他怀中,睫毛颤颤着,已然安心地睡着了。
“……”
云沉岫望着窗外弦月,目光沉沉,半晌,又闭上了眼睛。
他把怀中人抱起来,放回了床上,为他掖好了被子。
暖热的被窝里滚着竹制的香笼球,将灵蚕锦织成的被子被熏得又暖又香。
这灵蚕锦被,乃离恨天的灵族圣物。
雌灵蚕三百年产卵,三百年孵化为幼虫,幼虫会蜕皮三次,每次也要持续足足三百年,如此花费一千五百年,才肯吐丝作茧。
由灵蚕丝制成的被子既轻又暖,而且能祛百病即便解离之贵为大齐皇子,也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