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就口头谢罪。
写什么罪己诏,大好时光就应当浮生偷闲,偷得一日是一日,大不了下离恨天当个百无一用的凡人去!
然而每每偷懒睡觉,那雪鸮的大扑棱翅膀总是能呼他头上,叫他睡不成一个好觉,赶走关到窗外,居然还能从烟囱里飞进来,抓着毛笔邦邦邦用力敲他的脑袋。
解离之震怒,他堂堂元婴大能,连个雪鸮打不过,岂有此理!
当下小火球小水球呼啦啦的一阵乱砸,然而雪鸮从容不迫,几番闪避后,爪子抓着毛笔,蘸满朱墨,呼啦啦又在他脸上作了一副红彤彤的千里江山图,接着扔了笔又抓了琉璃镜,从容不迫的让解离之欣赏自己的大作。
解离之用洗墨池的湖水洗脸洗了数次,那墨水愣是没能洗掉。
雪鸮就悠然地抓着镜子,幽幽地飘飞在解离之身侧,但凡解离之不低头写字,一抬头保准就能看见琉璃镜里画在他脸上的,惊心动魄的千里江山图。
“……”
此鸮,此鸮……真是、真是贱呐!!!
*
解离之一开始还会驱赶那只阴魂不散的雪鸮,后来对着满是爪印的错别字也麻了。
满脸的千里江山图,也不好见人,只好蜗居在离恨殿,一遍一遍的练大字,那雪鸮就窝在他书案上,爪子抓着个竹板,一写错字儿就敲他脑袋。
“你别老敲我脑袋!!”解离之一连挨了三下,气冲冲说,“敲傻了怎么办!”
那雪鸮盯他半晌,后来真的不敲了,改敲肩膀。
解离之认命似的,一遍一遍地改,满地的纸团,总算把那罪己诏写得勉强能见人了。
那雪鸮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有点骄矜地点点脑袋,仿佛认同。
就在解离之松口气的时候,就见此鸮在末尾解离之的【孽徒解离之敬上】处一本正经地按了个朱红色爪印。
解离之:“?”
解离之:“????”
“你干什么!!!”